都在打颤。易择城没说话,直接启动了车子。从前面路口饶了出去之后,没一会就进了一个幽静的小区。 易择城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看着霍慈:“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先到我家里换洗一下。” 他今天难得的温和,眼角眉梢依旧清淡,却没以往的冰冷。 霍慈在车里已经坐了几分钟,可是身体却抖地越来越厉害。她穿着的薄卫衣早被雪花夹杂着的雨水淋湿。 跟着他进了电梯,才发现他家竟然也在28楼。 进了门,他打开玄关的灯。霍慈站在门口,直到他将一双男式拖鞋放在她面前,见她没动,他抬头,眸光微缩:“家里很少来人,没有女式拖鞋,你介意吗?” 这句话听地霍慈眉眼开笑,她怎么会介意呢。 她弯腰将鞋子拖鞋,今天她穿着一条深蓝色牛仔裤,条纹格子棉袜。她脱掉鞋子之后,顺便把湿透的棉袜也脱了下来。 原本就细嫩白皙的脚掌,冷地有些僵硬,她动了动脚趾头,才把脚放进拖鞋里。 拖鞋是他的,又宽又大,还是最简单的深蓝色。 霍慈进了客厅,环顾了一圈,这房子整体开阔又大气,厨房是开放式,竟还有一个小小的吧台。她站在他的酒柜前,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 “我打电话让人给你送衣服,你把尺寸告诉她,”易择城从房内走了出来,他身上的外套已经被脱掉,穿得也不是刚才的衬衫,是一件宽松套头针织衫。 霍慈接过电话,对面是个温柔的声音,问了她需要的衣服,还有尺寸。 她抬头看着易择城,把自己的尺寸说了之后,还问:“可以再帮忙送一套内衣吗?” “当然,”对面的女人贴心地说。 霍慈说:“34d。” 她没说完呢,旁边站着的男人已经走到厨房倒水去了。她轻嗤一声,就装吧。 等她挂断电话,也走到了吧台旁边。深黑色桌子上摆着一只刚倒上热水的玻璃杯,水汽挥发,似清烟浮动。她伸手摸着杯口,暖和地有点儿滚烫。 易择城看着她没动,“你要喝咖啡?” “我能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吗?我好冷,”霍慈问他。 易择城看了她一眼,点头,他带她上来本就有此之意。只是现在衣服还没送过来,他怕她洗完澡之后,没有可换的。一向冷清冷情的人,能主动把人带回家,就已经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这会还能让她用自己的洗手间。 等她进去的时候,易择城站在门口愣了会,微微一摇头。 连他自己都觉得邪门。 ** 霍慈用的是易择城房中的洗手间,她非用这个,说要泡澡。这房子装修自然不是易择城弄的,至于他房中装着的浴缸,他在没住进来之前不知道。在住进来之后,也没用过。 洗手间的镜子极大,灯光一打,照地她整个人白地透明。 霍慈坐在浴缸边缘,听着放水地声音。 …… 霍慈高三毕业的那年,也是她父母向她正式宣布离婚的时候。其实那会她性格还没这么冷漠乖戾,长相出众又聪慧的小姑娘,活生生的天之骄女模样。 她父亲霍明舟是外科大夫,霍慈从小就以他为目标。甚至在报考专业时,所选的只有医学部。 只是她没想到,她收到录取通知书后,迎来的竟是这样的晴天霹雳。 因为霍明舟即将成为援助非洲医疗队的专家医生,所以他们不得不将这个瞒着她许久的消息通知她。 用柳如晗的话就是,父母没有办法,在继续一起生活。 他们很抱歉。 是啊,他们很抱歉,也仅仅是抱歉而已。毕竟她已经长大了,他们能在她成年之后再选择离婚,便自觉没有亏欠她。 霍慈偷偷哭了好多回,她一直不能明白,为什么她的家会突然就散了。 直到她撞见柳如晗挽着沈方棠的手臂。 所有的怀疑,都抵不过亲眼所见所带来的震撼。更何况,她是认识沈方棠的。 因为他是沈随安的父亲。 在她母亲成为沈太太之前,她以为她会先成为那个叫沈随安少年的女朋友。 霍慈是在高中入学典礼上第一次见到沈随安的。那时候他穿着浅格子衬衫和黑色长裤,站在操场的最前端。 他是那所学校当年的高考状元。而霍慈是当年入学的中考状元。 他们代表全体学生致词。 沈随安应该是所有少女能幻想的学长模样,高瘦的身材,清俊的面容,以及时不时挂在脸上的温柔笑容。那时候的霍慈尚没有如今这样孤冷的性格,她也不可否认的被沈随安吸引了。 特别是她演讲下来之后,他站在下面,冲着她微微一笑,温和说:“霍同学,你说地很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