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短短一句话来形容赵维汉这几十年的生活,就是:大苦大甜,偶有波澜,当初抛弃妻子下海捞金,落得个孜然一身的潇洒,却也是孤独苦难独自承受,最开始倒卖衣服,谁成想无良的商家竟然玩起偷天换日的勾当,看起来好好的衣服摆到地摊上才之后满是漏洞,赔的血本无归,他睡过桥洞被蚊虫叮咬、住过废弃大楼与蛇鼠为伍,还曾穷到后半夜去饭店门口的垃圾箱觅食。 他前半生都在克制,正如柳青青所说,野心就是克制,他摒弃心里所有杂念,一门心思赚钱,等他赚到第一个十万的时候,去城市最高端会所叫了一个据说拍过电影配角的末流明星,狠狠的睡了一宿。此后他再次收敛心思,时时刻刻告诉自己,有钱真他妈好! 所以现在,他毫不隐晦的表达自己对金钱的驾驭,喝醉酒后大放厥词:要把前半生没玩过的女人统统补回来,要把前半生没有享受过的挥霍金钱的快感统统找回来。 “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这句话在他这里得到充分印证。 他喜欢用过这种介质从而达到驭人的根本目的,却不想染自己一屁股屎,听到门外男子的话他犹豫了,起初是怀疑是真是假,可看到他手里拎着的帆布袋,想着极有可能里面真的装着两颗人头,问题就演变成让不让他进来,让他进来,自己就和事件扯上直接关系,不让他进来更不知这个敢把人脑袋揪下来的狠人会有什么冲动。 他曾看过一本已经忘记名字的书,讲的都是对死刑犯进行的访谈,听到的最多一句话就是:刚开始可能有点慌,杀着杀着就顺手了,一点也不慌。 “我给你放门口?你怎么给我钱?”门外男子等不及的再次开口。 赵维汉听到这话,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嘴里唾液消失非常干涸,一直想着有人打电话找自己要钱,却没想到真正被人堵门口是这种感觉,他心里挣扎好一会儿,如果这人就这么走了被来来往往的邻居看到,后果也难以想象。 “最好快点,血都滴到地下了”门外又催促一句。 赵维汉咬紧牙关,身手可能没有几十年前灵敏,但骨子里的狠劲丁点没消散,外面的虎犊子无非就是要钱,自己给他钱就是,弄死那俩人之后再在弄死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伸手搭在门锁上,轻轻向下扭动。 门开了。 房里的光亮穿过门口,照在门外青年略显阴翳的脸上,门外的丝丝血腥味道刺激赵维汉的鼻腔,他向下看一眼,地面上确实有几滴血点,来不及多想,板着脸饶有气势的说道“进来说” 门外的人并没犹豫,迈步走进来,谨慎的在客厅内巡视。 “不用看”他尽量用一种不命令也不客气的语气,对房间内还有没有人也回答的模棱两可,并且尽量不刺激他。 男子闻言并没说话,进来也只是走了两步就停住身形,见赵维汉把门关上,没有废话的拉开帆布包,拉链发出令人心烦的噪音,随后血腥味更重,帆布包里两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一个长头发,一个短头发,有两处没染血、没被头发挡住的皮肤是白到毫无血色,看的人心里发寒。 “你验验,检查完给我拿钱,我走!”男子说着,把帆布包往递到他眼前。 赵维汉见递过来,下意识向后退一步,他还没傻到用手扒拉一下检查真假,按照现在的技术,只要碰到了自己就和这人头有有关系,事后处理起来非常麻烦。 为了掩饰紧张,抬手指向沙发道“先坐!” “我要钱…”这人耿直道,一副农民的朴实。 “我没想到能这么快,家里没有那么多现金,要不我先给你拿两万,剩下的你给我个卡号,我给你汇过去”赵维汉想了想回道,他现在已经不是用交易的口吻,而是在想办法如何能让这人心平气和的离开。 银行卡,在这个年代还是新鲜玩意儿,一部分生意人已经普及,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民众,还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