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阳有业务联系的人,全都在邀请之列。 七点五十分,会议室内。 以往这里只有凳子上坐人,今天却人满为患,都是临时加的凳子,不过放眼望去,公司以往有资格坐在这里开会的人,已经少了三分之一。 会议室里乱糟糟一片,三三两两交谈着。 “老六,你是咋想的?”一人问道。 “能咋想?走一天算一天呗,至少之前的钢筋款没差过,以后再说以后的!”叫老六的人无奈回道。 这人闻言点点头“主要现在传的太激烈,刚才有人说,刘飞阳一下飞机就被记者堵住了,关键是怕上面出手,记者不可能平白无故就去了…” “你是说他手里真没钱了?”老六眼睛一瞟。 “这话我可不敢说…不过也不是钱的问题,哎呀…咋说呢”这人苦恼的挠挠头,随后一拍大腿道“也是‘钱’的问题…” 就在两人旁边,同样坐着两人,也在低声交谈。 “老赵,我跟他们可不一样,他们都有钱,即使刘飞阳破产了也没什么,可我不行了,从村里带着几十号兄弟打工,最担心的就是要不出来工资,我们胆小,如果真有风吹动,可就撂挑子不干了,不能忙活一年连一分钱都带不回去…” 老赵蹙起眉,摇头道“你先别说这个,他现在比咱们难!” “难,这个确实,我也能理解他,他这么大个老板搞开发,一投就是几千万,可理解也没用啊,我们理解他谁理解我们啊,我们一年到头赚个万把块钱,最后再要不来工资,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吃饭上学呢…”这人语气焦急道。 老赵有股火气,冷冷道“你消停点行不,现在还没开会,什么情况也还没说明,你急有什么用?” “这不是担心么…” 房间内的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此起彼伏,悲观的多,中立的少,看好的更是没有。 “咯吱…” 位于最后方的房门终于被人推开,开门声不大,却让最后一排的人顿时闭上嘴,房间内的吵闹声小了一点,前方的人貌似也感觉出来气氛不对,回头望去,就看刘飞阳一脸笑容的走来。 眨眼之间,会议室内雅雀无声,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 “继续说吧,其实今天这么往叫大家过来也没什么目的,就是坐在一起谈谈,还有最近外面的传闻和大家说一说,有什么看法,有什么问题,想问的都可以问!”刘飞阳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最前方坐下去。 刚才说的确实很热闹,可现在,竟然没人敢开口,他的目光看到哪里,哪里的人把视线移开。 “说吧,我也不吃人,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呵呵”他又和煦的笑道。 这时,刚才与老赵对话的男人顿时站起来,声音嘹亮的喊道“刘总,我就是个农民工,问的问题也很俗,我们给你干活到底有没有工资,现在都在传你要破产,弄的我们干活都没有劲…” 老赵在一旁脸顿时绿了,他没想到这个傻子居然敢站起来,拽着他衣袖要往下拽。 可他站的异常挺拔,怎么拽都没拽下去。 有人问话,眼睛又都盯在刘飞阳身上,他们关心的问题无外乎一个字:钱! “老赵是吧…你别拽他!”刘飞阳抬手说一句,这个叫老赵的只能尴尬的把手放开,又道“你通俗的问,我也通俗的给你讲,你的工资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最开始建设的百分之三十工程款已经打过去,包工头给不给你们发是他的问题…” “对,工资也没差你们的,该干活干活呗,跟着操啥心”老赵忙不迭的补充道。 他心里也缓,但是很圆滑,有些事私下里问刘飞阳是私下里,台面上他不想弄出半点瑕疵。 “以前的钱是给了,但是以后呢?因为破产也不是现在的事…”这人极其耿直的又问。 刘飞阳又微笑道“全都按照合同走,主体进度完成一半,还会付半分之四十的工程款,我每天都在这里,如果你担心我跑路,可以派个人过来看着,食宿我包!” “哈哈…” 众人看他被刘飞阳噎的脸色通红,顿时发出笑声。 人微言轻! 如果他是老赵,这么问没人会笑,可他位置太低,哪怕问出所有人都关心的话题,也会被人当成傻子,而不是英雄。 他左右看看,也不知该怎么回话,一屁股坐回去。 这时,就听旁边又有人道“刘总,最近咱们公司高层离职近三分之一,中层离职四分之一,现在各个部门都属于半停滞状态,如果不能有所改观,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内部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