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见庙拜佛,这不单单是老板的信仰问题,其实老板之所以会帮人,还有个故事,大约是十几年前,我刚到老板身边不久,陪同他去庙里上香,有菩萨、有佛,据说这里的佛很灵,所以香火鼎盛,两米高的高香已经把香炉插满,别说其他的香了,也就在这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年轻人,跪在蒲团之上痛哭流涕,乞求佛祖保佑他母亲平安度过危险,那年轻人哭的撕心裂肺,老板问他怎么,他说老母亲病重,去到他家里才发现空徒四壁,炕上躺着一个干瘪的老太太,很瘦,看上去有八十岁,其实在五十几岁而已,尿毒症需要换肾,年轻人认捐,却没有手术费用,老板并多问,带着我去取现金,可回来时,那个老太太已经闭眼了…” 齐青钢执着的看着前方,好似在回忆当初的每一个画面。 刘飞阳心情也很沉重等待下文。 “得知老太太离开,老板并没在这里,而是又回到寺院,他站在寺院门口并没进去,望着香炉,望着里面镀着金身的佛,那天的气温应该是最热的,体感温度应该有四十度,老板站在门口整整三个小时,别人都以为他是疯子,要不是老板给寺院捐了香火,会把他轰走,他被人看成疯子,因为与佛对视着,后来他中暑这才倒下”齐青钢缓缓转头问道“你知道他在看什么?” “看佛,为什么不救那位妇人…”刘飞阳回道。 齐青钢缓缓摇头“他在看有多少人上香,有多人拜佛,庙里又有几尊菩萨,后来老板说,上香的有一百六十五人,拜佛的有三百二十七人,而佛还是那几尊,老板说佛太忙了,帮不过来…” “厄…” 刘飞阳听到这微微错愕,这个结论好像滑稽了点。 “想笑?想笑就笑,当时我听老板说出来的时候,也愣住,但是,你知道老板接下来说的是什么嘛?” 刘飞阳摇摇头,表示不知。 齐青钢尽量还原神仙当时的口气,道“那个小伙子借遍了亲朋好友,最后还是没能借够…寺院里的香火却鼎盛异常,佛忙?人悲?都对,又都不对,所以人生在世需要看明白两个问题:拜人不如拜佛,渡佛不如渡人!” …… 安然曾经对刘飞阳说过,什么叫师? 传道、授业、解惑也。 当下社会的师更多的是注重知识文化的传承,而忽略了思想品德也就是道的延续,哪怕是有思想品德课也是照本宣科,并不能把纯粹的思想传授下去。 刘飞阳上过的学不多,上学时的品德课,老师只是寥寥说两句,然后就是讲故事哄大家开心,他现在的主要思想,都是这么多年一点一滴堆砌起来,有些是从父亲身上学,有些是用眼睛看,没有低俗的思想,却也没有高屋建瓴。 今夜,无疑为他深深的上了一课! 齐青钢把他送到路边,让他自己打车回去,神仙叫刘飞阳来只是指点,并没有出手帮助,如果他想,大可以直接让齐青钢来请,所以后者也没有多事,就让他莫名其妙的来,又离奇的回去,至于山下那些人和夜未央的人怎么猜,就看他们心里怎么想了。 刘飞阳临走时问了一个让齐青钢非常无语的问题:神仙究竟能喝多少酒? 这个问题齐青钢也没有明确答案,他见过老板喝一瓶就倒下,也见过喝几瓶还能谈笑风生,回道:分时、分事、分人… 刘飞阳又耿直的问,今晚喝了多少。 齐青钢竖起三根手指… 看来,只要是人都逃不了贪杯啊… 他回到村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远处的海面荡起层层光芒,汹涌的向岸边袭来,今天是满潮,也就是每个月中潮水最大的一天,他望向海面,那海还是海,貌似是奔流不息的雄心壮志… 走到门口,门没锁,迈步走进院子里。 这处房子还是他走时的模样,窗户已经被砸碎,院里还残留着碎掉的瓷片,没收拾,看上去更像残垣断壁,过来安慰、出主意的人很多,但在知道刘飞阳确确实实被带走之后,她没接受任何人的帮助,让所有人都回去。 留下自己蜷缩在炕上,孤独的望着大门,那双平日里清澈的眼睛,已经变了颜色。 她看到门口有人走来,又确定那就是自己的男人,顿时破涕为笑。 她没有站在窗口等待,而是奋不顾身的从炕上站起来,从窗台跃出,张开双臂奔着那身影毫无形象的狂奔。 “嘭…” 巨大的力道,险些让刘飞阳跌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