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收嘴:“不然怎么一直坐立不安地往我这边瞄,感觉随时可能扑过来喊声’妈妈救命啊我要回家’似的。”一边说,还一边演了起来。 “你可能得去配副眼镜了。”董硕干巴巴地回了句。 “你别说,我还真想过。看电脑是真的伤眼呐,尤其是在警局搞的那些东西。所以,”望着董硕贼贼地笑了,“我因公近视,董队你不打算给我补贴个眼镜?” 董硕摁住了跳动的眉心:“你不是有超能力吗?自己变去。” “小气。” “无理取闹。” “别说,在这世上,有时候有些正当权益还真得靠无理取闹来维护。” “是,就你说的对。” “那可不。” “……” 卢苓韵得意地耸了耸肩。 “对了,”董硕毫无征兆地严肃了起来,像是在表演变脸似的,“忘了告诉你,栗南邦贾范那案子查出了点东西。” “哦?” “当地警局查出了那瓶药的来源。”董硕换了个坐姿,“就在距离邦贾范住的地方不到一公里,有个老人们经常聚集在一起跳广场舞、下棋、喝茶的公园。邦贾范经常会去那个地方,人以类聚物以群居,他是那样的人,也就在那儿结识了一群对生活不怎么再抱有期待的老人家,要么是被儿女抛弃了,要么就是有病在身,自己觉得拖了儿女的后腿。” “他们一周聚三两次,互相抱怨抱怨,说说不吉利的话,人数从刚开始的四五个越变越多,到后来竟然有了点线下自杀群的性质,开始讨论怎样写遗书、怎样骗保了。有了讨论慢慢就有了行动,他们甚至还分工合作了起来,有的策划、有的采购,还有的负责满足对方离开前的最后愿望。” “从团体成员的笔录来看,药就是这么来的,是一个姓顾的老人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那些药。邦贾范的最终愿望就是下满一百局象棋,我们去的那天他正好准备去下第一百盘,所以在第九十九的时候将那个药拿回了家,但……后面的事你也知道。” “据说,那位顾姓老人的老伴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是由大儿子出资、两个小儿子轮流负责照顾他的。栗南警局很快就查到了他的住址,可等到赶到的时候,老人家已经服药自杀了,就好像知道警察会到一样。警察录取了他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的笔录,但四人好像都不知道药品的事。用那位警察的话来说,就是那四个孩子显得半点都不在乎自己父亲,甚至觉得人死了反倒少了麻烦。” “但无论如何,线索到这儿就又断了。” “顾老?”忽的,卢苓韵想起了白天接了电话后匆匆离开的顾湘老板,“尸体是今天发现的吗?” “是,但死亡时间至少是在三天前了。” “三天前?在邦贾范死亡之前还是之后?” “初步来看,应该是之后。” “那他有所谓的临终愿望吗?”卢苓韵皱起了眉头。 “似乎是有的,但做笔录的那几位老人都不愿在过世人的背后议论,所以闭口不谈。警方也不好强迫,只能安抚着,毕竟他们本来就……”董硕没有说完,但卢苓韵却懂了。 “可他们却说了邦贾范的愿望。”卢苓韵点道。 “因为邦贾范是个有前科的,而且还是那种丧尽天良的前科,老人们聊起他来基本没几个好词,之所以能陪着他完成临终愿望,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