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翟瞿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他的余光看见了卢苓韵放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上的血迹,更看见了停止转动的手表时针。 “进,极限。”卢苓韵毫无情感地说着,“去死吧,翟瞿。” ―――――― “卢萁之墓” 许军锐在一块篮球大的石头上刻下这几个字后,将之埋进了事先挖好的土坑里,并将土坑填成了土包。 “舅舅?”许军锐刚完成这些动作,彭莎就不知道从哪儿走了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许军锐跪在刚弄好的粗劣坟墓前,没有回头地问。 “小时候在乱时纪的时候,我爸带我来过。说是跃迁历代英烈都跨越时空长河,埋在了这儿。”彭莎没有去到许军锐身边,而是向里走到了另一个已经不是很明显了的土包前,“墓园里的骨灰盒是空的,这个土包才是我爸真正的墓,对吧?” “嗯……”许军锐将一束花放在卢萁墓前后,低声说了些什么,这才站起身,来到了彭莎旁边,“是的,姐夫是被葬在了这儿。” “他早在来这儿之前,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了。”彭莎蹲下身,轻轻摸着土包说,“小时候,他总是带我来这儿,指着这个土包,哦,那时候已经不是土包了。他总是指着着块地,说这是他的墓地。他还告诉我说,跃迁的人之所以选择把刻了字的石头埋在墓里,那是因为在时间洗礼下,石头才是能够保留最长的东西。” “可那都是骗人的,”彭莎苦笑了起来,“我小时候不懂事,不相信他的话。所以就偷偷跑到这地方来,把这块地挖开看了。结果,哪有什么石头,哪有什么字?早在公园纪距离乱时纪的这几百几千年里,被什么东西给挖了或分解了。” 顿了顿,又自言自语地说:“像我们这种对时间大不敬之人,死后是无法在任何时代留下任何痕迹的。” “大不敬……吗?”许军锐笑了,笑得很是悲哀,“可不是吗?牵连了那么多人,甚至包括自己最爱的、最重要的。” 彭莎瞄了一眼卢萁之墓的方向,没有接话。 “是我害了她,害了她一次又一次。”许军锐又开口了,“我本该在山北与她再见的时候,就应该将所有真相都告诉她的,又或者,我根本就不该去见她。可我却贪图着那么点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希望,出现在了她面前,告诉了她韵韵还活着的事,妄图能和她……” 笑着摇起了头,“想着就算韵韵一辈子无法原谅我们,我们至少可以远远地当个父母,远远地看着她……我害怕啊,害怕告诉了她真相,她会恨我,和韵韵一起恨我。我……我竟然就让她在眼皮子地下被人骗了……” “舅舅,”彭莎咬了一下嘴唇,“你真的爱韵韵的妈妈吗?真的不是因为我爸才……” “我当然……”许军锐说到一半卡住了,因为,他意识到像他自己那样的人,没有资格说“爱”。 “我真的搞不懂你们。”彭莎转过了身背对着许军锐,似乎看见许军锐的脸是件让她很难受的事一样,“你们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冷血的?为人夫,为人父,却能一个抛妻弃子,带着女儿穿越千年后,当着女儿的面饮弹自杀;一个任由妻子落入狼口,又用亲手埋下的炸弹,让亲生女儿去死二三十次。” “莎莎,你……” “我不懂?”彭莎打断了他,“又是这句话,这句万能的话。你说,爷爷说,外公说,爸爸也说。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想和他们不一样,可到头来,你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许军锐没能回答。 “现在韵韵的妈妈死了,董硕失忆了,韵韵的朋友背叛了,韵韵也知道了真相。在翟瞿横插一脚的意外帮助下,你们的驯服计划已经快要达成了。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把韵韵从翟瞿手中救出来后,扔出最后的筹码,逼她去完成她被生出来的目的?让她去死上二三十次?” “不……” “是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