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一凡有种挫败感,昨天几乎一整天的时间,两人都坐在一排,但人家愣是没发现他在哪,“你现在坐的位置,是我昨天下午坐的。” 柳勤吃惊,“要我给你让座吗?” “……不用。”贺一凡哭笑不得,他不是这个意思。 “哈,那就让我坐一会,左右我马上就要走,一会你继续坐。”柳勤收回视线,准备抓紧时间把剩下的两道题答完。 “你要去哪?”贺一凡问。 “比赛,我还有两个比赛,一个1500米,一个400米接力。”柳勤皱了皱眉,开始苦思起来。 客观的说,如果短时间卖力气追赶,成效最大的是文科,毕竟背了、理解了,就能答出来。其次是英语,需要一定词汇量的积累和语感的培养。最后是数学。 文科生之间拉开差距,靠的就是数学,一般数学好的文科生就能考上好学校。 柳勤要感激自己重生在了高一暑假,如果重生来就是高考或者是高三下半年,就是打死她,天天不睡觉也是逆袭不了命运的。 于是,两个人就在锣鼓喧天的运动场开始突兀的看起书来。 贺一凡看不进去书,脑海很乱,满是火车内的苍蝇和火车外的苍蝇,也因为这个苍蝇学说,他已经两天没睡好了。 扭头再看柳勤,专心致志的答题,虽然一道那么简单的题还需要思考半天。 终于,贺一凡忍不住道,“柳勤,为什么你能看进去书?” “因为我心静。”柳勤未抬头,静静回答。 有那么一瞬间,贺一凡有种柳勤一直在等他问话的错觉,但理智上又认为柳勤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 “是啊,我心不静,从来都不静。”贺一凡叹了口气。 柳勤没答话,咬了咬唇,再次尝试着解题起来,虽然已经失败过一次。 贺一凡扫了一眼,伸手一点,“这里有问题。” 柳勤惊悟,紧接着一道题迎刃而解。 贺一凡再次叹息,“怎么样心静?” 柳勤开始研究下一道,“有句话叫磨刀不误砍柴工,你拿着一把发钝的柴刀,再努力,其结果都那么回事。” “如何磨刀?”贺一凡扭头看向柳勤。 柳勤对上他的视线,“有些难。” 贺一凡凝眉,“你说的难,指的是什么?是我完成目标很难,还是……” “改变你爷爷很难。”柳勤也没卖关子,直接道,“实际上你不是火车外的苍蝇,你也是火车里的苍蝇,只不过你的火车未启动罢了,这样,你怎么比得过其他启动中的苍蝇?” 贺一凡一时气节,“能不说苍蝇了吗?换一个比喻好吗?” “好,”柳勤扭头看向他,一脸的认真,“火车里的蚊子怎么样?” “……还是苍蝇吧。” “哦。” 两人沉默了一会,柳勤开始算最后一道题。 “怎么改变我爷爷?”贺一凡很苦恼,哪还有平时文弱的样子,紧紧抓着头发,“有时候我真想放弃,实际上周我母亲还打电话希望我出国。” 柳勤放下题纸,定定地看着他,“我不想你改变你爷爷。” 贺一凡一愣,放开头发,从来都整整齐齐的短发,此时无比凌乱,“你什么意思?”越发觉得捉摸不透眼前的女生。 柳勤抬起头,看向主席台上坐着的贺校长,“校长是我最崇拜的人,虽然他没对我做过什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