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人便僵持,谁也没说话,就这么直直地站在门口。 最终,张希铭叹了口气,“走。”说着,转身向楼梯走。 柳勤暗暗松了口气,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样跟在他身后。 两人出了教学楼,到了二号教学楼后面的空地。 当走出来时,柳勤才发现,下雪了。 清早时便见天阴得厉害,没想到还真下了。 一阵风吹来,好冷。 因为在教学楼里,柳勤没穿大衣,张希铭也没穿。 柳勤心中嘀咕——羽绒服真是个好东西,早晨穿着长款羽绒服来学校,丝毫没感觉到冷,现在脱了才发现果然降温了,天气预报诚不欺我。 “你冷不冷?要不然……我回去拿一下大衣吧?”柳勤小声道。 张希铭微微侧回头,“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如果回去,我不确定自己还想出来。” “……”柳勤无奈,这个时候硬扛着也得说,“好,我是来和你道歉的。但在道歉之前必须要和你澄清一件事,就是这围巾并不是只给了你和贺一凡,还送了蓝雨祁和姚香林,你们围巾是一样的材质、一样的颜色,只不过尺寸不一样,你和贺一凡的是男款,蓝雨祁和姚香林的是女款。” 张希铭未回答。 柳勤继续道,“这些围巾,是送给我四位朋友。按照道理,还应该送司亦瑾和姜越,但姜越和姚香林是一对,司亦瑾和蓝雨祁……朋友关系再好,也不能逾越,有些东西可以送、有些东西不可以送,尤其是围巾这个东西。” “……” “围巾、领带,一般都是女孩子送给男朋友,因为这些东西离心最近。”说话期间,柳勤抖了两抖,天真冷,“我确实有错,因为之前答应了送你围巾,最后却成了送大家。我们商量下好吗?你换一个东西……我肯定……送。” 最后几句,是伴随着柳勤的冷颤说出来的,上下牙不自觉撞击,根本不受控制的那种。 张希铭回过头,冷冷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说不怕冷吗?” 柳勤都要哭了,“我哪知道降温这么狠?好冷……好冷……” 天大的气,当看见柳勤冻白了的小脸时,也忍不住被心疼压了回去。 张希铭无奈道,“算了,回教室吧。”说着,转身要走。 柳勤拽住张希铭的校服袖子,“等等,我们……话还没……说完……你原谅……我……好吗?” 张希铭反手拽住柳勤的袖子,将其向教学楼拽,“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都说了算了,你还想怎样?明明答应我的围巾,我日也盼夜也盼,好容易盼来了,却盼来这个结果,你让我怎么开心?” 柳勤心底内疚,“其……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一边走,张希铭一边扭头问,声音已不像之前那么寒冷。 “我……害羞。” “……”张希铭顿住脚,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看着柳勤,“你说什么?” 柳勤狠狠咬了下牙,“我害羞,害羞!行了吧?知不知道什么叫看穿不说穿方能成大事?如果我不害羞,一万年前就给你织围巾了,织一条破围巾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至于吗?但我哪好意思送?你这么聪明的人,别说你不懂送围巾的含义!我送了,让别人怎么说我?就姚香林那大嘴巴,非宣扬得全校皆知不可!我也害怕好吗?我怕他们……他们传我们两人的绯闻。” “你怕?呵呵,”张希铭瞪了一眼,“你在篮球场敢公然亲冯尉,差点没把我气死,你怕什么?我看你什么都不怕!” “我就是亲冯尉了怎么着?冯尉威胁我,我才亲,就是因为我和他没什么、我对他也没有丝毫那种感情,所以我才能坦坦荡荡的亲,亲他就和亲一只狗没什么区别,”柳勤也豁出去了,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实话告诉你,我不仅敢亲冯尉,我还敢亲蓝雨祁、亲姚香林、亲司亦瑾、亲姜越、亲贺一凡、亲于松,你信不信?你要是不信,我现在把他们拽出来挨个亲!” “呵呵,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胆子大呗?”张希铭暗暗咬着牙。 “不是胆子大,是问心无愧!就好像我不敢亲你一样,因为心里有鬼!”这句话,几乎是柳勤吼出来的。 因为这一声吼,换来周围无数道好奇的目光。 张希铭怔住,“你再说一遍。” 柳勤红着脸,一拳砸在张希铭的肩上,“好话不说第二遍,你听见就听见了,没听见就算了!” 再不理会某人,柳勤快步向教学楼走——冷死了! 张希铭也快步跟着,脸上满是满意的笑容,“为什么不说第二遍?哪怕是考英语听力,人家也读三遍不是?你这样说一遍不公平,再说两遍好不?我这边等着呢。” 柳勤不理他。 因为降温,为保证教学楼内的室内温度,大门口撂下了厚厚的棉布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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