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偶尔才会抬起前爪探头到前面来,被董桑驱赶回去后又继续趴着;至于哔哔,则是不负它哔哔之名,一路上都在笼子里喋喋不休地讲着话,“sasa”、“遛狗时间到了”、“负心汉”、“飞”这几个词来回反复地念,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听得董桑恨不能把耳朵堵起来。 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去喊了一声:“别念了!念了这么久还是这么些话,你也不嫌害臊,就不会来点新鲜的?” 鹦鹉卡了壳,绿豆大小的眼珠子呆呆地望着她,没了声音。但只过了一会儿,它就再度张开鸟嘴,尖声念道:“两只小哔哔呀,飞在花丛中呀,飞呀,piapia,飞呀,piapia……” 董桑惊恐地转头看向谢亦:“它它它……它还能听得懂人话?!” 这已经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了吧,是有没有成精的问题了! 难道它真的这么顽强,在建国后的今天努力修炼成了精?还是说这是一只电子鹦鹉,表面上看是一只可爱呆萌的毛绒鸟,实际上却是一个高级中级低级随便什么级的人工智能,就和手机助手一样? “飞呀,啊啊,飞呀,啊啊……” 鹦鹉在后排继续说唱,谢亦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它,又看向认真表达着惊恐情绪的董桑,唇角就不自觉地微微弯起,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鹦鹉的智商在鸟类里排名中等,应该是听不懂你说的话的。不过你以前在家里常常教它说话,还录了几首歌谣在手机里循环播放,它听得多了,大概也就会说了。” “是这样吗?”理智告诉董桑这个解释是正确的,但想起刚才鹦鹉的反应,她就总觉得事实不会这么简单,“我知道鹦鹉可以学说很多话,可那也只是在机械重复而已,和能听懂话是不一样的。我刚才跟它说让它换句话念叨,它就真的换了首歌谣来唱,如果不是没有听懂我的话,它怎么会这么做呢?” “巧合吧。”谢亦说,“或者是你之前教得好,教导过它相应的口令,就和毛毛的行为训练一样,让它形成了条件反射。” 这个说法就比较有说服力了,虽然有些遗憾自己养的鸟没有成精,但教出一只能听懂指令的鹦鹉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所以董桑点点头,做明白状“唔”了一声,又好奇地问道:“那我之前在家里都教它什么呀?” 谢亦想了一下:“吃饭、回窝,还有洗澡和唱歌这种吧……再多的我也记不清了。” 他说了谎,最近半年新京发生了不少事情,压到特警队头上的安保反恐任务力度很大,能按时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仅有的一点时间也被他拿去陪董桑了,还能分出什么心思给那两个小家伙?所以他不是记不清,而是压根就不知道,或者说没用心去记,仅有的几个例子也是他很久以前听到记下来的,至于妻子最近一段时间在给它们做什么行为训练,又教了什么口令,他是真的一点也不清楚。 ……这么一想,他还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丈夫,怪不得董桑想要和他离婚,当初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能混账到这么一个地步?这一次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董桑不知道身旁丈夫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还沉浸在他刚才的话带来的兴奋中。在她存留下来的常识里,狗狗听懂口令是很正常的,但凡主人会教一点,都能学会,没想到鹦鹉也能听主人的口令,还能听这么多,当下就兴致勃勃地尝试了起来。 “哔哔,唱个歌给我听?” “两只小哔哔呀,飞在花丛中呀……” “不是歌谣,是歌。唱歌,不要念出来,要唱的,唱——歌,你听得懂吗?” “小哔哔不回窝呀,就没有肉肉吃呀……” “唱,不要说。”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只可惜现实永远比理想要残酷,在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之后,董桑终于泄了气,承认刚才的改口是个巧合,它压根就听不懂她的话:“算了,随便你念什么吧,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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