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面目可憎了起来。 苏家大爷自是又气又恼。只觉得长公主这又是何必呢?都是姑娘家,又并非正经男孙,何必较这个真?难道亲孙女就能传宗接代? 既不能,那一个孙女是养,两个孙女也是教。姜家不缺那点东西,何必这般厚此薄彼?怡宁怎么说也教养了这么多年,长公主那颗心便是一块石头,也该捂化了。可这长公主就能做到如此冷情,对怡宁说弃之如敝履就弃之如敝履,当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 就因这事儿,苏大爷连带苏家在京城的几位表姊妹,整整两个月没上一回过公主府。 长公主说起这事儿还怒不可遏,直骂苏家这群人书都念叨狗肚子里去,读傻了! 长安跟姜怡宁两人坐在下首听着长公主怒骂,长安瞥了眼神姜怡宁,姜怡宁则低着头闷不吭声。因为某些情节,长安对苏家的印象也只是了了。他们不上门,她正好省了跟这些满口诗书的人打交道,所以乐得轻松。 可长安的轻松落长公主眼里便成了故作坚强,自家孙女自己抬举,于是她铆着一口气要叫长安一定在京城站稳脚跟。 长安有些说不出什么感觉,但总体上,绝对是感激的。长公主这般费心费力为她铺路,她自然不想到时候怯场。自然长公主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其实跟长公主相处这两个月,长安也算摸清了她的脾性。她的这位祖母,看似冷硬不讲情面,实则最心软不过。这些时日姜怡宁软着打感情牌,硬着往上凑,还真摸中了她的命门。瞧,前些时候还有些隔阂的两人,如今这等商议府上事务之时,姜怡宁也能在场了。 看着眼前的姜怡宁,长安说不上这是好还是不好,毕竟她虽占着血缘的便宜,本质上却跟姜怡宁差不多。 她来这里的目的,本就不是为抢占什么资源,纯粹是带陆承礼来寻求庇佑。至于姜家的财物、声望和地位,长公主愿意给谁就给谁。 姜怡宁却不这么想。 她一边听着长公主嘱咐长安宴上要如何如何,心里的酸水就汩汩地往上冒。尤其等长公主开了库房,将新得的稀罕布料,首饰,朱玉端上来叫她俩挑,她却只能等长安先选过了才能去挑时,只觉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外乎如此。 孙嬷嬷双手交叠放在下腹,小心地观察着两位姑娘的神态。 长安自然是都行,长得美,破麻袋她都能穿出天仙下凡的效果,于是上前转了两圈便随意挑了两匹。一匹朱红的云锦,一匹白底儿的冰蚕丝。杵在长安身后的小丫头立马上前,替长安抱在了怀里,那边姜怡宁手指都捏起来了。 白底儿冰蚕丝,冰凉顺滑,是她一直以来穿得料子。 因着生得清秀纤细,姜怡宁很清楚。越是浅淡明亮的颜色,越衬得她宛若出水芙蓉一般清新出尘。所以府上一旦得了冰蚕丝,尤其白底儿的冰蚕丝,都默认是她的。长安这般一挑就挑走,姜怡宁只觉得她是故意的! 眼中愤怒一闪,姜怡宁抬头的瞬间,全部化作不知所措和委屈。 孙嬷嬷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地去瞧长安。长安对此无知无觉,走到妆奁边,随手又挑了两个风格简约不花哨的朱钗。 长公主暗暗冲孙嬷嬷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言。 孙嬷嬷看了眼已经红了眼睛的姜怡宁,心中叹息。甭管小主子今日是否故意,但拿走冰蚕丝这举实为不妥。宁姑娘自小到大没受过这等委屈,若是为了这等小事,心生反感,自此记恨了小主子可不好…… 不过转念一想,宁姑娘素来温婉大方,应当不会这般小气量。 长安其实不过是随便选了个白底儿的布料好制成衣,哪里有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料子毕竟好的白布而已。所以一样挑两个,然后再替陆承礼选几匹料子就默默退后,把位子让出来给姜怡宁。 姜怡宁心中难受,硬是将这口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