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皇后尖着嗓子插了一句:“都到这个地步,你这个奴婢还敢隐瞒?到底怎么回事?!” “娘娘息怒!殿下喜怒!” 梁博也冤枉,自古皇帝的起居注都是皇室秘辛。龙体抱恙状况这等事兹事体大,更是关乎国体国运。陛下在位三十三年,膝下皇子众多,太子之位却一直悬空。若是叫人知晓陛下龙体欠安,那叫朝堂上下如何稳定? 这个到底,刘皇后不是不懂,不过是借机发难而已。 梁博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将明德帝身子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与两人听。才将将说完,外头吵吵嚷嚷的,安王,靖王等一众匆匆赶了过来。 刘皇后眉头皱成了一条线,想也不想便怒道:“把人给本宫赶出去!一个不准放进来!” 靖王已经走到内殿门口,脸立即就黑了:“皇后娘娘好生霸道!” 他一脚踹开扑过来的两个侍卫,大步就跨了进去,“本王身为父皇亲子,父皇病重,本王难道还看望不得?” 他前脚踏入,安王随后就进。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外头其他几个皇子脚程慢,落后了一截。等几人匆匆赶过来,侍卫又将门给拦得死死的。几个皇子你看我我看你,到底没安王靖王这样的底气。便一个个在门口顿住了脚,没敢往里头硬闯。 刘皇后立在高位,眼眸幽深地盯住了周德泽。这个老五,自从半年前崭露头角就再不复往日沉默寡言,变得如此嚣张!! 狠狠一拍桌子,刘皇后当即气得胸口一起一伏:“靖王,你放肆!” 周德泽似笑非笑地顶了一句:“难道本王所言有错?” 刘皇后哼地一声冷笑:“靖王有孝心自然是好事,就怕有些人心怀不轨。陛下龙体本就不宜打搅,太医们还在尽心诊治,最是不宜人多喧哗。你这般一进来就动手动脚,大喊大叫,谁知道你意欲何为?!” “若非娘娘有意拦阻,本王又何至于这般?” 靖王一进来目光就落到龙床之上,无心与刘皇后纠缠。 说罢,他一挥袖,猛地撇开还在阻拦他靠近的宫人,直接逼近了看。 不得不说,明惠帝的脸色确实吓人。仿佛肺里装了风箱,喘气十分困难。周德泽在看仔细后,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父皇到底是何种病症?” 安王立在一旁,他也在观察明德帝。 太医们不知这话是答还是不答,额头的冷汗将鬓角都浸透。刘皇后怒不可遏,这个靖王果真是狼子野心。陛下这才出事,他就藏不住尾巴如此猖狂。她当即高声道:“来人!陛下需要静养,给本宫立即将这个闲杂人等赶出去!” 明德帝还昏迷不醒,这两个人居然还有心思吵闹不休! 周和以脸一黑,冷声道:“来人。” 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然后迅速将刘皇后、靖王、以及安王几个给丢了出去。 “在查出下毒之人之前,所有人不得放出乾清宫。” …… 这一日,一直到宵禁前夕,周和以都没有露面。 乾清宫听说已经被封锁了,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具体为何不清楚。长安打听不到消息,便在长公主的安排下先行离宫。紫怨等四人寸步不离地守着长安,有王府的护卫互送想,一行人安安稳稳地回去了。长公主留在宫里没走,皇后不在,宫里缺人主持大局。孙嬷嬷在送长安出宫后,便回了长公主的身边。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长安蜷缩在榻上,心口一直跳,跳到她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大约是三更天的时候。长安将将有一点睡意,房门被人从外面砰砰地砸响了。外头是方自仲,难得他慌得嗓子都尖了:“王妃,王妃!不好了!宫里出事了!!” 长安心中一惊,匆忙坐起身来。 守夜的紫怨已经开了门,方自仲跌跌撞撞地冲进来,扑在地上便急忙道:“宫里传来消息!温廉率一万禁卫军,将乾清宫、未央宫、西宫、昭阳宫全给围了!” “什么意思?!”长安恍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温廉?禁卫军统领?” 温廉将乾清宫围了?为何?温廉不是只听从明德帝一人命令吗?明德帝昏迷,还有谁能指使的动温廉?! 这一瞬间,长安心里闪过无数个问题。顾不上穿鞋,她赤着脚便要下榻:“王爷呢?王爷人在何处?” “王爷人在乾清宫,”方自仲的手都在哆嗦,“不止王爷,安王,靖王,厉王……七个王爷都在。这温廉不知受了何人指使,将七个王爷全部困在宫中。” 心惊肉跳果然应验了,长安吞了口口水,有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