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不住,回去好了,莫再说话了。”韩耀过了年就十一了,明熙过了年节也就八岁了。众人大了两岁后,韩耀也开始顾忌明熙的脸面,逐渐不像以前那么疾言厉色了,虽还是驱赶,但方法温和了许多。 明熙以往的疾言厉色都不惧,何况此时:“知道耀郎心疼我,我也心疼耀郎啊!我不走,我陪着你,我若走了,你不会照顾自己,连个火盆都烤不上。” 韩耀蹙眉,侧目看向安静的众人,轻声斥责道:“你别再说话了!” 明熙拽住了韩耀拿笔的手,一双手将那冰凉的手捂在了手心,笑道:“好,我不说话,我给耀郎暖暖手,我的手特别热。” 皇甫策瞥了眼两人交叉在一起的手,轻声道:“阿耀,安静些。” 明熙立即变了脸,低声斥道:“嫌吵就别坐这碍眼!不知道人烦,还以为自己了不起呢。” 皇甫策连个眼神都不给明熙,淡淡的开口道:“阿耀,磨墨。” “大殿下昨日烫了手,伤得还挺厉害,我给他磨些墨。我们读书的时候,陛下是不许人伺候的,你别嚷嚷。”韩耀将手从明熙的手心里挣了挣,挣不开,又轻声哄道:“你乖乖的,我的手不冷。” “劳烦阿耀了。”皇甫策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将烫得满是水泡的手侧放在桌上,明熙一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明熙撇了眼那伤手,不以为然又不情愿的开口道:“烫伤就烫伤了,又不是你烫的他,也没有多厉害!又不是手断了!干嘛那么娇气!” 皇甫策侧目咬牙道:“手没断,真是让你失望了!” 韩耀无奈的瞪着明熙,轻声斥则:“我认识的阿熙可不是那么冷漠的人,素日里我手上有个小口子你都要哭一哭,以己度人,别人受伤你不同情也就罢了,如何还能出口伤人?” “他那个样子!哪里是需要同情的人……”明熙见韩耀的眼神更凌厉了,挣扎道:“你的手哪有不冷,都快冻成冰坨了!本来就是!烫伤了又不是残废了!凭什么伺候他!让他去死!不给他磨!” 韩耀黑黝黝的眼眸直视着明熙,也不开口斥责,轻声道:“阿熙,你将方才说的,再说一遍。” 明熙虽一点都不心虚,可还是缓缓垂下眼眸,瘪瘪嘴,哼哼:“我没有说什么,好了好了,你别生气就是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我有手炉,我给他磨!” 皇甫策微微挑眉,咏叹道:“可是不敢劳驾贺娘子。” 韩耀不愿明熙做这些,叹息一声:“阿熙,莫要如此,给大殿下做事,我不委屈,这些都是我素日里做惯了的,你平日用得都是磨好的,也不见得会……” “为了耀郎,给他做事我也不委屈,没做过,我可以学,只要耀郎高兴,怎么样好!”明熙委委屈屈的说完,这才松开了韩耀的手,站起身来,恶狠狠的瞪了皇甫策一眼,“我可不是为了你!你也别那么得意!” 皇甫策坐直了身形,挑眉冷笑,极为不屑:“你以为我稀罕?你自己上杆子做事的!瞪我作甚?” 明熙懒得和皇甫策说话,不声不响的朝磨盘里兑上水,瞪着皇甫策却发狠的磨墨。皇甫策瞥了眼明熙的动作,叹息:“啧啧,阿耀有些人不管面上多光鲜也是一无用处的,绣花枕头到底是绣花枕头。” “殿下……”韩耀无奈的叫了一声皇甫策,侧目望向,几次想站起身来,去被皇甫策私下拽住了衣角。韩耀知道皇甫策是有心整治明熙,虽是不语,可看向明熙的眼眸,也越发的心疼了。 明熙额头上已渗出细碎的汗珠了,本简单的活计,做起来并没有那么简单,几次费力磨出的墨汁都渗进袖口里。衣袖黑了大一块不说,砚上是一点墨汁都没有。好半晌后,明熙才知道拽起来袖口,不然磨出再多的墨来,都会被袖口吸个干净。第一次学着做事,明熙很是费力,才磨出一小层墨汁来,看起来也不太均匀。 “差强人意。”皇甫策有心再挑剔两句,可对上明熙满是黑墨的脸,只能绷着脸忍着笑,没有说话。 明熙擦了半天,也没有擦干净手上的墨汁,委委屈屈的坐到了韩耀的身边,伸出了手:“耀郎,我……我还能给你暖手吗?” 一句话将韩耀说得心疼的不行,可皇甫策终于是忍住不住冷笑了一声:“磨墨而已,磨成这样,装那么委屈作甚?” 明熙根本只当皇甫策为空气,将手擦了又擦,这才又攥住了韩耀的一只手:“耀郎,你明日下了学,要回府吗?” 韩耀垂眸看了眼明熙满是墨汁的手,轻声道:“你明日别来了。” 明熙委屈的噘嘴:“为何不让我来了,我打扰到你了吗?夫子上课的时候,我可一句话都没有说。我不来,别人欺负你,可怎么办?“ 韩耀侧了侧眼眸,抿了抿唇,小声道:“谁会欺负我!今日还在下雪,明日这里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