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下的夏兰还没有想到,她做的这些,是有多么的多此一举。 而此时的唐琉璃离开院子后就直接出了唐府,昨日她一夜未睡,也想明白了许多。 这些人,根本就是要置她于死地! 这些日子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本就瘦了一圈的她,眼下更是一片乌青,本来引以为傲的眸子因为哭的太多,哪里还有一丝灵气,根本就是两颗空洞无神的黑珠子一般。 最让人恶心的,就是脖子下面这些烫伤的疤痕,连她自己看了都做呕! 这些人根本就是要让自己死啊! 不光是韩姨娘秋姨娘,还有那些个不得宠的姨娘,那些个下贱卑微的庶女,眼下竟然各个都敢踩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 凭什么! 而自己被烫成了这般模样,唐显看都没来看她一眼,分明就是放弃了她这个女儿啊! 因为知道她不再有任何用处,被退亲以后不可能在嫁入高门,所以,爹就放弃她了! 任由她自生自灭,任由她被这些人祸害死啊! 唐琉璃走在街上,那满眼的泪水死忍着没有落下来,她不能让这些卑贱的百姓看笑话,她本来该是摄政王妃的! 她本该是丞相夫人的! 唐琉璃眸中的狠辣和决心被那一层水雾掩盖,藏在衣袖里的双手紧紧握住,大步... 走向了丞相府! 慕容无月,我就不信,你对我已无一丝情愫! 而同一时间。 此时,叶倾嫣正在陈府! 她一直坐在陈府祠堂的屋顶上,垂着眸子,清冷的神情中竟是浸染落寞,她能听见陈夫人在下面死去活来的哭声,能听哭陈将军的劝慰和哽咽,却再也听不看陈浅沫笑嘻嘻的声音。 哪怕... 是她对自己所说的,爱慕着君斩的言辞。 哪怕是她责怪自己的言辞。 叶倾嫣也不愿,她只剩下一具冰冰冷冷,再也不能对自己欢笑的尸首。 她一直坐在瓦片上,直到祠堂里的陈夫人再次哭晕了过去,下人们手忙脚乱的将她抬回了屋子,直到陈将军抬起衣袖擦了擦眼泪,叹息着离开了祠堂,叶倾嫣才一跃而起,轻轻的落在了祠堂的前面。 垂着眸子缓缓走进,慢慢抬眼,便看见了陈浅沫的牌位。 看见‘陈浅沫’那三个字,仿若那敢爱敢恨,穿着百花齐放衣裙的女子,又立于在自己的面前,对她大笑着说道:“嫣儿,我来了”。 鼻尖有些酸涩,叶倾嫣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水袋,打开,香气扑鼻。 是酒香味。 正是林晟书上次来萋情宫带来的秋露白。 叶倾嫣打开塞子,仍是那副淡然如水的面容,将那酒倒在地上,自己也坐在蒲团之上,一袭白衣落地,沾染了酒香。 手臂搭在膝上,绝美的容颜无波无澜,启唇说道:“沫儿,萋情宫无酒,这酒是友人相赠,倒也不错”。 她昂首饮下,只感觉喉间辛甜微辣,淡声道:“千悒寒那人,与你不衬,你这般开朗,这般可爱,而他那般冰寒的性子,如何配得上你?” 叶倾嫣抬手,摸了摸自己如玉耳垂上的坠子,说道:“沫儿,你便应该配一名鲜衣怒马,执剑天涯的男子!” “千悒寒此人,身上包袱太多,身份太多,要做的事情也太多,沫儿,你二人,真的不适合”。 “沫儿,你若是不嫌,那么来生,我定为你寻一个那样明艳衬你的男子...” 叶倾嫣将仅剩不多的酒倒落,缓缓闭上眸子,压抑着心中酸涩,再睁眼时,已然是风雨渐息,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她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陈浅沫的牌位,便直径走了出去。 走出房门,抬手一挥,结界除去,便离开了陈府。 沫儿,我说你与千悒寒不合适,当真... 只是因为你们不合适。 想来,你是懂的,对么! 沫儿,你的仇,我会报。 现在! 同一时间。 唐琉璃叩响了相府大门口,陈儒一看是她,刚要不悦的开口,却听见唐琉璃如疯了一般的大喊:“月哥哥!月哥哥!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的看着琉璃死在你面前,也无动于衷么!月哥哥!” 陈儒心下一惊,暗道这唐琉璃是疯了不成?竟是来了就破口大喊,这一声,定然是惊动了丞相的。 “你...你给我闭嘴!唐琉璃,你若是再不离开,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谁知唐琉璃就如没看见他一般,继续喊道:“月哥哥!琉璃现在生不如死,想来不过三日就会命丧黄泉了,你若当真不顾念儿时情谊,那琉璃现在就离开,只请月哥哥三日之后为琉璃收尸,记得琉璃这个人就好!” 陈儒气的浑身发抖,暗道这世上怎会有这般不要脸面女子! 他家丞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