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站在自己这一边?何况,不过是一个丫头,她并不觉得自己应付不了。 但这些,如果和卫襄解释了,他多半会觉得自己的好意被辜负,只会更加恼火。江苒索性不解释,指指自己的嘴,做了一个捂嘴的动作,示意自己被他下了封口令。 “你!”卫襄一口气哽住,心火腾腾而起。 江苒捂着嘴,乌溜溜的眼珠温润如水洗过般,倔强地看着他。 好像一只没有什么杀伤力却佯作凶狠的小奶狗。 卫襄的脾气忽然发不出了,他还真没法说什么。封口令是他亲口下的,他确实说不出江苒有什么错。 “算了,”卫襄泄了气,无奈地挥了挥手,“以后我问你话,你要回答,不算你违规。” 江苒本准备卫襄再发作一场,正要冷脸相待。没想到他这就偃旗息鼓了,不由微微一愣。 如果可以,她当然不想次次都和这个煞神搞得剑拔弩张。 她乖顺地点点头,放下手来。 卫襄的神色更加缓和。吩咐鸣蛩服侍她睡了,带着鸣鸾退出屋子。 刚刚关上房门,卫襄的脸色就沉下来,淡淡吩咐鸣鸾:“让鸣枝鸣叶过来见我。” * 夜渐深,秋风透过半开的窗棂,送入满室桂花馨香。 窗忘关了,鸣蛩实在有些粗心。 江苒感受着越来越深重的凉意,皱了皱眉,摇了摇床头的小铃。外室守夜的鸣蛩没有动静。她忍不住披衣而起,走到外室。 外室空荡荡的,鸣蛩竟然不在。 江苒沉默了一会儿,自己去关了窗,只觉得就这一小会儿,她已四肢僵冷。 快步回到床上,她将锦被紧紧裹住身子,毫无睡意。白日睡得过多,这会儿倒开始辗转反侧了。 重生不过一天一夜,江苒却觉得其中经历的惊心动魄、匪夷所思已超过了上一世一辈子。 陈文旭、蒙冲、卫襄、谢冕,这些人走马灯般从脑子中掠过,她只觉得自己挣脱了前世那张网,又掉落进另一张网,苦苦挣扎。 如果卫襄现在的秘密出行真的和一个多月后的宫变有关,等事情结束,知道内情的她能全身而退吗? 一般来说,涉及到宫闱密事,她这种知道内情的,更大的可能是被灭口吧。她打了个寒噤,随即安慰自己:不怕,前世卫襄纵使恶评再多,手段再狠,可言必信、行必果这一条却是无人有异议的 。摄政王一诺,价值千金。至少这一点上,她该相信他。 可要是卫襄失败了呢? 前世可没有她假扮郭六小姐这一出,也不存在她被谢冕识破的风险。若是因为她这个变数的存在,导致卫襄行踪泄露,原本保持中立的靖侯府因不小心窥破秘密与卫襄对上,被迫倒向赵王,结果如何就不好说了。 她记得清清楚楚,前世,谢冕虽然在最后关头站在了卫襄一边,可并没有和卫襄化敌为友,而是成了太后与幼帝掣肘摄政王的一把利刃。 此时,更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卫襄毕竟救了她,虽然有时行事任性不讲规矩,但没有真正伤害过她,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因自己连累他。 种种念头在心中反复辗转,她迷迷糊糊的,连自己什么时候入睡都不知道。 醒来时头痛欲裂,她刚一动作,立刻有轻巧的脚步靠近。一双柔软的手臂轻轻扶起她,然后温热的毛巾子轻柔地在脸上擦过。 热乎乎的毛巾让她舒适不少,她睁开眼,发现扶她的是鸣叶,拿着热毛巾的是鸣蛩,鸣鸾在一旁端着铜盆。没有看到鸣枝。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三个丫头都有些憔悴,尤其是鸣叶,敷了粉都遮盖不住眼底的青黑。 鸣叶和鸣蛩已经手脚轻快地服侍她穿衣。 她扶住胀痛的额头下床,刚跨出半步,忽然踉跄一下,只觉头重脚轻,如踩云端。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