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必当竭尽全力。”她生得圆润,笑起来看着十分和气。 卫襄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走吧,带姑娘进去看看。” 鸣蛩快步过去打起帘子,罗妈妈引着两人往正房去。 正房三间,中间一间是正堂、东间留作内室,西间则是一个小书房。 一行人先去了书房。 一走进去,江苒顿时眼前一亮。书房中有一整面墙的大书架,里面满满都是书,窗下还放了一张雕工精美的紫檀木美人榻,铺着大红修兰草的漳绒垫子,以供休憩。 罗妈妈道:“不知道六小姐的喜好,老奴请鸣鸾鸣蛩两位姑娘帮着布置的。” 卫襄不置可否,对江苒道:“有什么不喜欢的就叫她们换掉。”顿了顿,又道,“或者让明蛩去找杜妈妈开了库房,你喜欢什么就拿过来布置好了。” 江苒目光扫过书房墙上挂的前朝字画,花架上用罕见的冰裂纹瓷盆供的一盆娇艳的蝴蝶兰,以及随意摆放在花梨木大书桌上的湖笔端砚,心下暗叹:到底是龙子凤孙,身家不菲,这些寻常人家只要任一样就能作为传家宝的好东西,就这样随随便便摆在了书房。 她摇摇头,示意不必麻烦。 正堂中,鸣叶带着明鸾鸣蛩摆好菜肴碗筷,过来请江苒。 江苒下意识地看了眼卫襄。 卫襄避开她的眼,淡淡道:“你用膳吧,我得走了,待会儿就不过来辞行了。护送我们过来的护卫我会留下一半给你,你有事出门就带上他们。” 这家伙,还别扭着呢,却还是事事为她安排周到。 他这一去,便是经历刀光剑影,宫变风云,虽然知道他最后会没事,可这其中他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有危险,却无人知道。 江苒忽然有些懊恼,她是不是做错了,不该在这个时候扰乱他的心思的。 卫襄已握紧双拳,转身欲要离去。 江苒忍不住跨前一步,拉住他的袖子。 卫襄僵住,那一步却再也迈不动。 罗妈妈带着几个丫鬟退了出去,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两人。 “放手。”卫襄负气,冷冷开口道。 江苒咬了咬唇,松开手。 卫襄猛地转过身来,一把拽过她的手气道:“我叫你放,你就真放了?” 江苒挣了挣,没能挣脱,柔声道:“十一,你先放开我。” “不放。”卫襄赌气道,“不是你要拉住我的吗?说吧,有什么事?如果要谈话,抱歉,我没有时间。” 江苒望向他,他避开了她的目光,一张如玉无瑕的面容上,幽黑的眼眸波光粼粼,鲜花般的红唇不悦地抿成一条直线,显得任性而倔强。 她的心忽然就软得一塌糊涂,再不忍心说任何刺伤他心的话,含笑道:“十一,此去一切珍重。” 卫襄眸光一闪:“你拉住我就为说这个?我不过是为父皇庆生,又没危险,何来‘珍重’两字?” 她不语,心中的担忧几乎要满溢而出,渐渐泪盈于睫。 卫襄迟疑,脸色微变:“苒苒,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随即跨前一步,亲昵地附在她耳边低低道,“你莫担心,若真有意外,鸣叶和我留下的护卫会送你回去,不会连累于你。” 混蛋,混蛋!她担心的是他连累她吗?江苒几乎被他气笑了。 卫襄的眼角眉梢却已渐渐堆上笑意,如冰雪初融,暖阳乍现。他毫不迟疑地展开双臂,一把搂她入怀:“苒苒,好苒苒,你担心我,我很欢喜。” * 卫襄离开后的日子平静如水。两三天后,江苒果然收到了陈莹莹下的帖子,说得了两篓南边的螃蟹,邀她去吃蟹游园。 螃蟹性寒,江苒身子还在调养,吃不得寒凉之物,眼看万寿节之期将近,更无心冒名与人交游,正要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推拒了。 鸣叶在一边欲言又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