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庆安大长公主环视一圈,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江苒和郭柳身上。江苒心头一跳,心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和郭柳几乎同时,无声地向她行了一礼。 庆安大长公主径直走到赵王妃让出的上座坐下,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徐兰芷正要开口,郭柳忽然扑通一声在庆安大长公主面前跪下,望着大长公主,嘴巴张大,“啊啊”两声,顷刻间泪如雨下。 江苒冷眼看着,想到她的身世,心头微紧:郭柳那样不堪的出身,魏国公府自然绝不会容她,可她毕竟还是常乐县主的亲生女儿,也不知庆安大长公主会不会为她做主。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对付这个可怜的女孩,可事已至此,她要认怯退缩,遭殃的可不仅是自己,还有魏国公府和十一。 庆安大长公主扫了郭柳一眼,皱起眉来:“有话好好说,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庆安大长公主是当今的姑母,自幼受宠,性格强势,从来最见不得性格软弱的人。 郭柳一哽,抬起头茫然地看向庆安大长公主,似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到斥责。 徐兰芷在一边道:“公主,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被人所害,根本说不了话了。” 庆安大长公主脸色一沉,扬眉道:“你是何人?擅自插嘴。” 徐兰芷顿时噎住,换了旁人,她自然不会买帐,可对着这个辈分极高,连她姐姐都要退让三分的大长公主,她就算有再大的脾气也得收敛起来。 赵王妃忙在一旁赔笑道:“公主,这是舍妹,年纪小不懂事,冒犯您了。” 庆安大长公主看了赵王妃一眼,淡淡道:“既知自家孩子不懂事,还不好好管教?” 赵王妃的笑容僵住。她和庆安大长公主打得交道并不多,没想到大长公主说话竟是如此不留情面。 庆安大长公主根本不理会周围,看向徐兰芷道:“有人给我送信,说有人冒充我的外孙女儿,现在看来,送信的人就是你了。” 徐兰芷道:“公主,柳儿妹妹实在可怜,我也是看不过眼才……” 庆安大长公主直接打断她:“你只说是不是你就好了,我没有问你其它的。” 徐兰芷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她出身高贵,又素来得宠,是跋扈惯了的,几曾受过这种气,没想到碰到庆安大长公主,出身比她更高贵,作风比她更跋扈的。 庆安大长公主仿佛根本没注意到她的脸色,淡淡道:“我的时间有限,你凭什么认定她是真的,而郭家的那个是假的,拿出证据来就是。” 徐兰芷不敢置信地看向庆安大长公主,庆安大长公主态度怎么会这么冷淡,以她昔日对常乐县主的宠爱,听说县主唯一的女儿受了委屈,不是应该气愤不已,为外孙女做主吗? 庆安大长公主见徐兰芷没有反应,皱起眉来:“你不会是根本没证据,在这里瞎说吧?” “我当然有证据!”徐兰芷气怒,明媚的大眼扫过江苒和郭柳,倨傲地道:“原本我也不相信郭姑娘的一面之辞,直到我找到了一个人。” 江苒暗暗皱眉:什么人,让徐兰芷这么有信心? “来人,”徐兰芷提高声音道,“让朱三嫂进来吧。” 门外走进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满面沧桑的妇人,一身破旧的布衣,粗糙的双手,原本姣好的面容已经摧残得不成样子,显出生活的艰难。 徐兰芷得意地道:“公主可还认得她是谁?” 庆安大长公主看向来人,面露疑惑。 朱三嫂扑通一声拜倒,含泪对大长公主道:“下仆银珠,拜见大长公主。” “银珠?”庆安大长公主皱起眉来,“这名字有些耳熟。” 朱三嫂又磕了一个头,嘶声道:“公主,我原是六姑娘身边的二等丫鬟,六姑娘六岁那年,被国公府发卖了。” 郭柳六岁时因意外致哑,身边的丫鬟仆妇被统统发卖,这件事京城的勋贵圈子里很多人都有耳闻。 庆安大长公主扭头问身后的中年仆妇:“你可还记得这个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