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上,晕出一道道旋涡。 余凭月崩溃地抱住裴淮舟,喉咙里不断发出短促的痛呼声。 她悔恨不已,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把项目做出来,为什么不能在见到他的第一天就说出所有的心里话,为什么没有更加珍惜和他在节目里的每一分一秒。 ——他从来就没有变过啊,就像她也从来没有变过一样。 她真的太让人失望了…… “别、别哭。”在她心痛如绞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掌,慢慢地抚上了她的头发,“小月……别哭。” 裴淮舟脸上的肌肉抽动着,瞳孔放大了一瞬,几乎失去所有感知。 他咬着牙,把唇齿间的血腥味咽了回去。 他舍不得余凭月流泪。 她应该永远都那样神采飞扬地笑着,就好像这世界上所有的问题都难不倒她一样。 他努力对着余凭月露出一个笑容,只是,因为剧痛,他的眼皮和天灵盖都在不停地跳动。 无论他怎样努力,这个笑容,看起来都有些狰狞和狼狈。 余凭月一边摇头,一边捂住了他背后的伤口:“别说话……求你了,别说话……” 她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中弹之后,他需要怎样的急救处理。 她甚至还记得,需要保持怎样的姿势,才能让他好过一些。 但她什么都没有,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用手徒劳地去捂着,试图让他流血的速度慢一些。 事与愿违的是,裴淮舟中弹的伤口开始往外涌着血水,很快,就把裴淮舟的衣服给浸透了。 滴滴答答,血液穿过她纤细的手指,苍白的手掌,滴到地面上。 “咳咳——”裴淮舟垂着头,痛苦地咳了两声。 郑寰宇“啧”了一声,一张手帕凭空出现在他手中。 他仔仔细细地擦拭着他手中的枪,仿佛那把手.枪比眼前的人类更值得他的关注—— “和我预料的一模一样……你们这种低贱的蝼蚁,只会一次又一次地上演肥皂剧,沉浸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人生里。” “你,裴淮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他吹了吹枪口,“除了靠你的宝贝女儿,和你的天才老婆,你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他看着还在努力撑着自己身体,试图把余凭月护在怀里的裴淮舟,满脸都是失望:“作为男人,居然被女人呼来喝去,真是……耻辱。” “如果我是你,早就已经统治了这个世界。” 裴氏的唯一继承人,如果不是裴淮舟,而是他郑寰宇,他会比裴淮舟做得好上千倍、万倍! 裴氏或许早就已经吞并所有的公司,成为全球唯一的巨头。 所有人都只能看他的脸色,他高兴的时候,指缝中漏出一点点,就能看到那些人卑躬屈膝,恨不得为他卖命的丑陋模样。 他只不过是没有那么好的机会,他出生就是个普通人。 这些蝼蚁,活着,也是浪费人生。 “咳咳、咳咳……”裴淮舟撕心裂肺地咳了几声,忽然露出个嘲讽的笑容,“你、你才是个可怜虫。” “你嫉妒我,嫉妒小月、咳咳,你真自卑——” 裴淮舟一直在失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连嘴唇都开始发白。 然而,他脸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屑。 他不屑于郑寰宇的评价。 女儿奴,老婆奴,在郑寰宇眼里是自甘堕落,对裴淮舟来说,却是他想抓住的幸福。 郑寰宇口口声声说,他会统治世界,他会当皇帝,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人。 但他明明拥有系统,拥有金手指,却还是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把小月的成果抢过来,怎么把自己和小月拆开。 “你知道小月会做出这种金属、咳咳、你为什么不自己做呢?”裴淮舟看着郑寰宇,仿佛他是个天大的笑话,“是不想?还是根本不能?” 说到底,只是个色厉内荏的软脚虾罢了。 只敢偷别人东西的软脚虾。 郑寰宇的脸色越来越扭曲,他重新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裴淮舟。 “你、该、死!” 裴淮舟的话,撕开了郑寰宇的伪装,露出了他最恐惧最不愿意让人知道的隐秘。 他无法再容忍裴淮舟说下去,就在他即将再次扣动扳机时,另一个铁笼子发出了烦人的“哐哐”声。 郑寰宇回过头,关着慢慢的那个笼子中,小熊猫正使劲地掰着那些铁栏杆。 郑寰宇被她吵得不胜其烦:“小怪物真闹腾。” 慢慢松开嘴巴,她的牙还在流血,却依然呲着牙,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