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个孩子下湖,怕是泡不了多久,就要溺水而亡了。 言桉四处看了看,绕着湖走了半圈,在一处略平坦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把土面的杂草拔开了一些,为两个宝宝腾出一块土,然后把言檬檬和言酷酷放进了土里。 植物都是土里生土里长的,柠檬和苦瓜也不例外,兄弟两顿时扎进了土里,乖乖躺好。 虽然周遭没人,但言桉还是压低声音道:“妈妈去睡觉了,你们今晚就睡这里。我明早带你们回去,知道吗?” 两个孩子乖巧的动了动,小声道:“好。” 言桉拍拍柠檬和苦瓜,把怀里的手机也放到了一旁。 当然,有了今天早上睡过头的前车之鉴,她特地设了五个闹钟。这样明早总能醒来了吧? 事情做完后,言桉把衣服放在湖边,拿了枝叶杂草压好藏好,便下了湖。 湖面,再一次铺满了铜钱草叶片。 就当言桉舒舒服服的在湖面躺成一个实心圆,霸占了整个湖面,打算闭上眼睛酝酿睡意的时候,湖面的路口,有脚步声响起。 言桉忍不住一惊。 都快晚上十二点了,这里怎么还有人来! 她小心翼翼的收回肆无忌惮的叶片,把自己缩在言檬檬和言酷酷那一片区域。 两个孩子也紧张了起来,安静的缩在土面,一动不动。 湖的另一端,祁延走了进来。 言桉从这里窜进来后,就再也没动静。 他望着那安静的湖面,心想总不至于跳下去寻死。 言桉,很惜命。 那么去哪里了?半夜偷偷出来又是为了什么?自己接连两个晚上奇怪的遭遇,和她有关? 祁延淡淡的想着,双手插着口袋,绕着湖面走动。 他走得不疾不徐,运动鞋踩过枝叶的声音,咔擦咔擦响,错落有致。 但听在母子三人耳里,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 言桉欲哭无泪,大半夜的,祁延不好好在房间睡觉,出来干什么?而且他干嘛也来湖边啊? 希望他散完步,就能快点回去,言桉在内心真诚祈祷。 也许祈祷真的有点作用,在离他们五六步的地方,祁延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湖面,一只腿微曲,在周遭随意扫了一眼。 只是视线,在看到不远处的铜钱草时,微微顿了一下。 月光下,那片湖边的小区域里,铜钱草长得异常茂密,全部悉数挤在了一起,层层叠叠的。 而且叶片很大,离了这点距离,在月色下,他依旧能看到大致的形状,很圆。 他家里养的那一池铜钱草,和眼前这一片,压根没法比。 祁延的眼渐渐深了,除了工作,他的业余生活很无聊,喜好几乎没有,唯一一个,就是喜欢圆的东西。 他勾了勾嘴角,朝那片铜钱草走了过去。 那头,言桉绷紧了叶片,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切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两人初遇的那个夜晚。他也是如今晚这般,走到了她面前,然后蹲下了身子。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容貌依旧美得惊人。那是脱离了性别的美,是上天精雕细琢的杰作。 言桉有些恍惚,直到她的叶片,再一次被他拔了一片下来。 她赶紧回过神,觉得有些委屈。 这个前夫,为什么总爱拨她叶子? 虽然没那么疼,但也是有点疼的! 祁延看着手里的叶子,这叶子形状原本应该也是很完美的圆形,但不知为何,上头坑坑洼洼,一个洞一个洞的。 他皱着眉,面色有些不喜:“居然有害虫?”语气轻声如呢喃,但凉如寒霜,让四周的昆虫瞬间逃了个干干净净。 言桉没法逃,她是植物,不是动物。植物逃了,那就自暴身份了! 她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看清了祁延手里拔走的那片叶子。 哦,不是害虫咬的,是那只晚上会自己回家的大公鸡啄的。 言桉想。 “暴殄天物。”祁延摸了摸那叶片,低头又看了看这片铜钱草,视线刚好和仰着头的叶片对上了视线。 惨了惨了,眼睛被他发现了!要是眼睛被拔下来怎么办!她就看不见了! 言桉眼睛迅速逃到了离祁延最远的叶片上,而那仰着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