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循的思路还算得上清晰,他知道,自己一定是中过毒的,他刚穿来时,浑身难过,脏腑燃烧,他只以为是穿越来的后遗症,全然没想到那就是中了温柔乡剧毒的征兆。 如果江循没想错,他的身体,或许具备极其强大的自愈能力,只是那时药性霸道,在体内冲撞肆虐,才会极度不适。 而自己并非这具身体的原主,不知道压抑控制,就变回了兽体,被玉邈捡走。 江循突然发现,这么推算过来,《兽栖东山》那个丧病的开头有了一定的合理性。 原主无意中替宫异挡了一灾,痛苦异常,又压抑着自己不要兽化,一路踉跄前行,无意在月见亭中看到一个对月独酌的美人儿展懿,男女莫辨,就稀里糊涂地拿他做了宣泄。 江循甚至有理由认为,这就是主角陷入中二病不可自拔的诱因。 毕竟无论是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了个同性,都会觉得人生虚幻,不如归去。 当然,还有些问题江循没能想通,譬如,展懿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怎么就乖乖被自己这么个连毛都没能长齐的家伙给上了? ……好吧,这种问题暂时不重要。 现在,他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该如何自辩? 自己可以在人兽之间任意转化,这种体质,在这个修仙世界里应该也算得上异类,而原主与妹妹的关系如此亲近,她都不知道原主的体质,那他是否有义务替原主遮掩一下? 江循正纠结之际,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玉邈淡淡地开了口:“他的确中毒了。我带他回了我的房间。” 江循:??? 但是他反应也不慢,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稍一思考就接上了话:“是,我察觉体内有异时碰上了他。” 说着,江循悄悄用眼神溜他。 玉邈为什么要帮自己? ……而且,说好的孤直高洁,仙家德之典范,雅之表率呢?这撒谎撒得也忒溜了点儿吧? 玉邈自然不知江循腹诽了他些什么,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他当时腹内灼烧,呕血不止,已有中毒之象,我便带他回房驱毒。” 江循煞有介事地点头:“是,毒未入心脉,还算幸运。若不是玉邈公子贴身近肉地为我除衣疗毒,我怕是性命不保。” ……周遭一片静寂。 虽然不知为何玉邈主动为自己解围,但江循突然想看看,自己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这位端方雅正的玉家九公子还能怎么接腔。 玉邈没说话,默默伸手入袖。 江循突然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而还没等他想清楚这不妙感来源于何方,玉邈就很淡定地摸了件折叠整齐的东西出来:“正是如此。你的寝衣忘记带走了。” 江循:“……” 第6章 卖身契(一) ……妈的这货不是玉邈这货不是玉邈这货不是玉邈。 《兽栖东山》里有说玉家未来家主是这种睚眦必报满嘴跑火车的伪君子吗? 江循瞪着那件肩膀上绣着小小的“牧”字的寝衣,感觉完全无法抵赖,索性闭嘴。 阿牧:“(///w///)” 江循:“……你害羞个什么劲儿。” 阿牧:“衣服……他还随身带着……该不是想留作纪念吧。” ……握草这么一说更像变态了啊! 这下就连秦牧的资深脑残粉秦秋都有点接受无能了,在江循和玉邈之间看来看去,表情纠结,最终还是对玉邈行了一礼:“谢玉家公子能出手搭救我兄长。” 玉邈收感谢倒是收得爽快:“我不能见死不救。” 宫异听了这解释,总算消停了一点,可心中的疑窦还未能全然解开,瞪着江循:“……刚才你怎么不说?” 问过之后,他也觉出自己这个问题挺愚蠢的。 秦家与玉家素来不交好,偏偏秦牧中毒时碰上了观清,承了他的情,不愿当众提起也是常理。 ……所以,他刚刚才会在观清的寓所附近撞见秦牧? 一切细节都一一对应了起来,宫异不再纠缠,但也没有说半句抱歉,忍着膝盖的痛挣扎站起,乱雪懵懂地想伸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