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老身天生有这双异目,能见常人不能见之事。你我本是萍水相逢,老身冒着破了天机要遭天谴的危险,是实在不忍见公子这般受难!” 江循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用扇子格开老者的手。 他知道这老者或许真有些本事,原著里头原主也的确是挂在玉邈手里头的,但自己并非原主秦牧,这命格再惨,也和自己无干。 退一万步说,就算枚妹小秋会杀自己,玉邈怎么会? 江循厚颜无耻地这样想着,用扇柄安慰地拍拍老者的肩膀,便回到了众人之中。 秦秋还是有些顽皮性子,等不住,这时候已经到了一边的绸缎店闲逛,乱雪自然乖乖地守在她身后,替她拿着手炉。宫异也懒得等江循,在街边晃来晃去了一阵儿后,趁着无人注意,悄悄一猫腰溜进了乱雪他们进的绸缎店。 江循刚才对他们指指戳戳的样子乐礼看在眼里,他刚一回来,乐礼便问:“那老先生同你说了些什么?怎么聊了这样久?” 江循刷拉一声合了扇子,一脸肃穆道:“那老者擅做冰人,常行蜂媒蝶使之职,我就大发善心打听了下枚妹何时能出嫁。” 展枚一听,脸刷的一下烧红了,有点羞恼地呵斥:“秦牧!此事怎能……” 江循大笑着摇扇而去,一侧的玉邈也迈步跟上,两人熟练地保持着十尺以上的距离,陌生人一样,但玉邈已经行了传音入秘之术,问江循道:“那人到底问了些什么?” 江循继续信口开河:“都说了,男媒女妁之事么。说起来我刚才也为你算了一卦。” 玉邈:“……” 江循偏头:“想听吗?” 玉邈:“……你说。” 江循:“求我。” 玉邈:“……” 江循:“求我啊。” 转眼间两人已走过了街角,江循突然听到有脚步声加速靠近,抬头一看,就感觉耳边生风,再回过神来时,整个人竟已被玉邈连剑带鞘怼到了墙根。 被广乘直抵着的墙面瞬间以鞘间为圆心绽开了四分五裂的裂纹,玉邈右手转握着剑鞘,缓缓靠近,江循眼前,那张俊俏的脸一分分放大、靠近,逼得江循差点儿对眼。 所幸右边的广乘很快撤了下来,江循捡了个空就要开溜,可腿刚刚一迈开,他就僵住了。 玉邈微微抬起了膝盖,抵在了江循双腿缝隙间的墙壁上。 江循:“……” 玉邈仗着比自己高的那点海拔,抬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江循,问得一字一顿:“想要我怎么求你?” 江循有几秒钟大脑是全然空白的,等回过神来,注意到周围围观群众的目光时,江循想遁地的心都有了:“玉九!九哥哥!我错了错了错了!!我胡说的,胡说的行不行?” 玉邈:“我只是想听听你打算让我怎么求你。” 江循觉得两腿间跟点了把火似的,膝盖都开始打哆嗦:“我求求你,求求你行吗?腿!腿!你的腿!” 玉邈单手提着广乘,露出了个叫江循差点吐血的满意笑容,才把腿放了下来。 他刚一放下,江循就听身后传来了秦秋的一声惊叫:“哥!你们怎么又打起来了!喂,玉邈!玉观清!你站住!谁叫你欺负我哥哥的!” 玉邈提着剑,走得充耳不闻,江循望向自己脸侧那个被广乘剑鞘砸出来的大坑,心有余悸地摸摸胸口。 围观群众都是看到剑拔弩张的气氛才围过来瞧热闹的,结果两个人面对面站了半天居然都没打起来,几个闲汉失望地嘘了几声,便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江循舔舔嘴唇,心里还是有点绷不住地发紧,他冲迎面跑来的秦秋挤出了个笑容,但大腿根还是隐隐酥麻,又痒又烫的,烧得他心尖有点发焦。 另一边,展枚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便准备迈步朝那盯着江循背影张望的蛇瞳老者走去。 乐礼牵住了他的衣袖,问:“做什么?” 展枚脸红红的,一张一本正经的脸细细看来还叫人有几分想要揉捏的冲动:“我想问问看。” 乐礼很自然地越过他,挡在他和蛇瞳老者之间,问道:“怎么突然想打听这个了?” 展枚难得地不和乐礼视线相接,目光落在旁处,言辞也有些闪烁:“……只是想问问而已。”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