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儿吗?” 那弟子拂一拂衣袖,笑道:“嗨,哪来的什么大事,不外乎是给一个弟子办了祭礼,烧了他的骨殖罢了。” 谢回音眨眨眼睛:“骨殖?怎得等到他变为白骨才烧化?” 弟子咂了咂嘴:“你没听说啊?就是‘宫徵’代门主应宜声的弟弟,应宜歌呀。哎呦那骨头在他屋里放了这么久,那些弟子也不敢随意进去,都发了臭了,正心师兄今日下午路过,问起味道的来源,才下令把那骨头烧化了。” 谢回音怔怔地抬头,看向山顶。 远处有一道白烟,袅袅而起,像是一道在夜色中旋转舞蹈的魂灵。 浑浑噩噩地走回了冰泉洞,谢回音又听到了应宜声的叫唤声:“小师弟,小师弟。” 谢回音有点儿心虚,缓步走近了囚笼,却看到了应宜声那满是希望的笑颜,眼角弯弯,两颗尖尖的虎牙让他的笑容都变得可爱了几分:“小师弟,你闻到了吗?” 谢回音抽了抽鼻子,确定这里除了冰糁气和血腥气一无所有,根本嗅不到那焚烧尸骨的气息,才胆战心惊地摇摇头。 应宜声咧着嘴,笑容天真得像是个小孩子:“……是丁香馄饨的味道啊。” 第89章 丁香馄饨(五) 谢回音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人总需要有一口气吊着才能在这样的境况中活下去。 谢回音这半个月下来, 已经看得分明, 应宜歌便是应宜声的这口气。 而今日打听来的关于应家兄弟的所有事情, 更加让他确信,自己断没有让应宜声断绝希望的道理。 日子便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了下去,安稳得让谢回音都诧异了起来。 应宜声还是时而疯癫时而正经的样子, 但居然没有失了心智,还经常挂着一身的伤,趴在咒术封印的边缘冲他勾手指:“小师弟, 小师弟, 你喜欢吃栗子酥吗?” 谢回音规规矩矩地端坐在牢门口:“……我不爱吃甜食。” 应宜声又思考了一番:“……那丁香馄饨呢?” 谢回音又是摇头,应宜声却很耐心地接着询问:“总有爱吃的东西吧?” 本就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的谢回音还真没什么特别爱吃的, 但他觉得若是这么答太不礼貌,便随口道:“胡饼。” 应宜声翻了个白眼:“宜歌最不爱吃胡饼。” 听了这话谢回音就像是做了错事似的低下头去, 仿佛不吃胡饼是什么了不得的罪责似的。 他这样小心翼翼地顺从着应宜声,呵护着那道已经化脓溃烂、化为一缕飞灰的伤口, 不让应宜声看到,而应宜声也浑然不觉,逗够了谢回音, 就又缩在洞里, 临水而照,对水中的自己喃喃自语些什么。此时的他,神情一会儿是个温柔的稚嫩少年,一会儿又变换成了个懒散的媚气妖精,看得谢回音心惊胆战。 在他入狱二十日时, 一个泪水涟涟的姑娘在冰泉洞入口处踮脚张望,看她身上清雅贵重的衣料首饰,谢回音料想此人身份不低,忙跪拜迎接。 她自称是应宜声的师妹,前来探望师兄,谢回音刚从应宜声所困的洞窟过来,知晓那人周身正爬满了冰蚕,一片狼藉,实在是不好让这样的弱质女流目睹这一幕,所以便撒了个谎:“该犯系家主亲口判决幽禁,弟子身份低微,不好决断,师姐若是想要探望,便先请一封家主的手书来罢。” 那少女却也懂事,自不难为谢回音,只将带来的一篮子洗漱日常用品交与谢回音。 他抱着篮子,因为极少和这般美丽的女子搭话,他还有些羞怯:“敢问师姐如何称呼?我好转告宜声师兄。” 少女娉娉婷婷地行了一礼:“麻烦小师弟了。你只需说,是阿纨送来的便是。” 待少女转身跑开,谢回音还怔愣在原地,双眼呆望着自己的脚尖,难以回神。 ——阿纨?莫不是家主的女儿宫纨? 谢回音倒也不是不知应宜声与宫纨定亲之事,只是这些日子来,他只听应宜声提起过应宜歌,关于这个未婚妻却是连句只言片语都欠奉,因此谢回音几乎忘记了这个本该与应宜声最亲近的人的存在。 提着竹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