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还会以为是女子所持之物,细看之下才能发现,其上狂气流淌,宛如阴池,但其间正气淙淙,竟和狂气汇于一道,阴阳合流,其势如虹。 倾官言简意赅道:“此物买仙人指骨和混沌兽皮所制。我是从东山玉氏处讨来,悄悄做的。这是给你的礼物。……生辰吉乐。” 倾官和阿奴本是同一天诞生,但这声生辰吉乐却晚了这么久才送到。 阿奴努力侧着头,看着那把伞,眼里仿佛含了一片动人的星辰:“倾官……” 倾官最受不住阿奴这副模样,俯下身径直吻住了他的唇,细细品尝吮吸了一番,才直起身来,淡淡道:“以后下雨行路时你负责打伞。” 温存之际,阿奴却感觉有些奇怪。 自始至终,倾官都没有提及当日在幽谷里发生的事情。 即使知道倾官可以读取对方的记忆、从而知晓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像这样避而不谈,也确然不似倾官性格。 况且,关于释迦法阵之事,他也有些疑窦:魔道究竟是从何处弄来法阵的? 这疑窦其实并不难解决。 释迦法阵只在仙界手中捏着,最差也能问他们个保管不力的罪名。 不过阿奴向来随遇而安,性情温驯,对于那个“有可能是仙界在背后捣鬼”的可能性,只觉好笑,倒并不多么气恼。 若在他神力全盛之期,独身一人颠覆整个仙界,是易如反掌之事,但他却懒得如此行事。 说起来原因很简单。 易位而处,当你发现一群蚂蚁妄图联合另一群蚂蚁,打算合谋杀掉自己时,多半也只会觉得好笑,而非怒发冲冠。 且他挚友皆在仙道,要是信手间翻覆了仙界,岂不是与朋友为敌? ……不过,阿奴亦没有打算就这样轻轻揭过。 待他伤愈后,不小小地提醒下仙界,怕是不合适罢。 阿奴正琢磨着怎么上天去找仙界谈谈心,便听倾官抚摸着他上臂的伤口,突兀地发了一问:“阿奴,你总爱那些蝼蚁一样的世人。他们值得你如此做吗?” 阿奴疑惑地皱皱眉,继而才发现他意之所指,不由得失笑:“倾官,害我的又不是俗世凡人。这伤是我心甘情愿而为……” 倾官打断了他:“除了我,没有人能配得上你的心甘情愿。”他强调,“没有人。” 阿奴呆了一呆。他总觉得倾官话中有话,但他一时也分辨不出眼前人所言究竟有什么深意。 在阿奴发呆时,倾官伏下身来,把耳朵贴在了阿奴的胸口位置,听着内里心脏的跳动声,喃喃自语:“……你让我很害怕。” 阿奴忍着手臂斫骨的痛,推了推他:“倾官?怎么了?” 倾官动也不动,阖上了眼睛。 ……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第二次,绝对不允许。 这些日子以来,绝望、心痛、担忧,这些自己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情绪,绝对不允许再出现第二次。 他发现自己承受不起。 所以……他需要做些什么。 在阿奴留在悟仙山治伤、等待恢复的短短一月间,以悟仙山为圆心,方圆千里,所有魔修皆死无葬身之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奴的心事越发沉重。 因为他见到倾官的时间越来越少。 往往在天刚亮时他就出去了,到了天黑方归。他会带回些可口的吃食,但他身上日渐浓郁的魔气却令阿奴食不下咽起来。 阿奴双臂的伤势已在短时间内痊愈,只是左腿重伤,伤至骨骼肌理,使他至今不良于行,如果他想外出散散心的话,也只得靠着竹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