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了整个卧室,也让她看清了房间的全貌。 墙纸是黑灰色的,床头挂着重金属摇滚风的画,角落里有一把吉他。 怎么看,也不像是客房的布置。 光线太刺眼,乔婳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场景,呆了两秒,彻底清醒。 “你左右不分?”乔延曦问她。 乔婳几乎快哭出来了:“我我我我只有小时候才不分的,今天可能是太困了……” “然后你就占了人家的房间。” 乔婳一脸绝望:“我完蛋了。” “下楼吃饭。”乔延曦很冷酷无情,直接把心如死灰的妹妹拽下楼。 午餐是谢妈妈亲自下厨为大家做了一桌的菜,色香味俱全,大家都很给面子地夸赞了几句。 其他人之前都来过谢家,只有乔延曦是第一次来。 谢妈妈很热心,给她夹了几次菜,有荤有素,乔延曦浅笑着道了谢,不动声色把那块红烧带鱼往傅初晨碗里扔。 少年也不说什么,很自然地就夹起来吃了。 乔婳躲在了饭桌最角落的位置,全程默不作声扒着饭,吃完以后,找了个“作业没写完要回家补作业”的借口提前跑了。 乔延曦和傅初晨则是留到了晚上,等两个小家伙吹完生日蜡烛许完愿望才走。 十月初,天暗得速度比夏季快很多,七点多的天空已经全黑下来,深蓝的天幕点缀着几许繁星,月光皎洁莹白。 傅家的车已经在门口等候,还是上次的那辆,傅初晨扭头问她:“一起?” 乔延曦也不推辞,点了点头:“好。” 温格已经是第二次见傅初晨带这位大小姐来搭自家的车了,没有了上次的惊讶,还笑着打了个招呼。 乔延曦也礼貌回应。 路上的风景在车窗内飞速倒退,她还是像以前那样习惯性侧头看着外面,车窗玻璃倒映出她清冷的面孔。 “早就跟你说过,他们家不好玩。”少年漫不经心的嗓音拉回了她的思绪,乔延曦回头和他目光对上,听见他说,“是吧?” 乔延曦顿了顿,轻声道:“其实还好。” 虽然谢天谢地是真的很吵,加上他那群小伙伴更是令人招架不住,但这样热热闹闹的家庭氛围,是她曾经一直渴望却不可得的。 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邀请朋友或同学来家里玩,更别说开party了。 她的十二岁生日,当时是在做什么呢? 乔延曦已经不太记得了。 每年的生日对她而言和平时基本没太大区别,一样是要练琴,要背课文,要学习很多东西…… 秦之韵也会给她买很大很大的蛋糕,但她一个人根本吃不完,放在冰箱里几天就坏了。 她的生日歌是自己唱给自己听的,许下的愿望从来没有实现过。 傅初晨看着她,忽然说:“你是下个月生日吧。” 乔延曦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傅初晨舌尖抵着上颚,停顿了几秒,解释:“入学资料上有。看见了。” “噢。”乔延曦也没怀疑。 车内的光线昏暗,少年侧着身,黑眸注视着她:“想要什么礼物?” “没有。”她语气平静,“没有想要的。” “那愿望呢。” 乔延曦有一瞬间的走神,想起了往年许下的愿望,挑了一个和秦之韵无关的:“打雪仗吧。” 傅初晨又看了她几秒,没说话。 这种愿望听上去是那种常年生活在南方没见过雪的小孩才会提出来的。 可他知道,这姑娘是从b市转学过来的,按理说以前应该也一直都是生活在b市,不可能没见过雪。 但他还是没多问,只点点头,说:“好。” “那你呢?”乔延曦又问他,“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傅初晨垂下眸,在那一瞬间,乔延曦似乎看见他眼中闪过很深的悲伤。 “我不过生日。”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又像在刻意压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