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张着嘴巴淌了一枕头的口水,嘴里叼着的烟头也掉下来,把上好的被子烫出了一个焦糊糊的黑洞。 霍临风来势汹汹,直接破门而入。 陈皮佬睡成死猪,半点动静都没听见。 周绪一进门,看到满地的垃圾,还见陈皮佬一身脏兮兮的,穿着露脚趾的烂鞋,在他床上呼呼大睡,登时就炸了。 他大喝一声,一个箭步冲进卧室,拽住陈皮佬的一条手臂,把人往床下拽。 “哪个狗崽子敢拽你爷爷!”陈皮佬眼睛都没睁开,就嚷嚷开了。 “在小爷面前,还敢说自己是爷爷?!我让你知道,谁才是爷爷!”周绪气得肺都要爆炸。 他狠狠一拖,直接把人连同被子,直接拖到床边,然后一脚飞过去,把人给踹翻到床底下。 这一摔,差点把陈皮佬一身骨头给摔碎了。 陈皮佬这下全醒了,痛苦地蠕动着身骨,仰头就朝凶手喊:“你他妈谁啊?信不信爷爷我……” 话还没说完,看到周绪和霍临风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目光一个比一个冰冷,他猛地一哆嗦,连滚带爬地躲到床角,“你,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滚出去!” 周绪气得想杀人。 他松了松筋骨,皮笑肉不笑道:“吃了小爷的东西,睡了小爷的床,还敢对小爷大呼小叫?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就不知道谁才是爷爷!” 说罢,他拎小鸡似的,把陈皮佬从床角拎出来,拳脚毫不客气,全往陈皮佬身上招呼。 他拳头狠,骨头硬,下手又不留情,把陈皮佬揍得嗷嗷惨叫,没几分钟,身上就挂了彩,鼻青脸肿,连喊救命。 套房门窗早就关严实了,隔音又好,他把嗓子都喊破了,外头也没人听见。 陈皮佬怕了,左躲右闪,鬼哭狼嚎,最后竟然尿了裤子。 一屋子的尿骚味。 “我靠!竟然尿了!”周绪被恶心得不行,这才住了手,把人往地上丢。 陈皮佬连滚带爬地缩在墙角,看周绪的眼神就跟看到了厉鬼似的,惊恐不已。 霍临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就这么旁观周绪揍人。 骇人的气场,布满了戾气的双眸,跟个阎王似的,比周绪更可怕。 陈皮佬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他没见过周绪,更没见过霍临风,根本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惹上这两尊煞神的。 “你,你们到底是谁?要,要干嘛?”陈皮佬哆哆嗦嗦地说。 他被揍得鼻青脸肿,崩掉了两门牙,血糊糊的,张口说话时,血流了他一嘴,眼泪鼻涕也跟着一起流,看起来十分恶心。 周绪被恶心坏了,连连往后跳开几步,离他远远的。 “不想再挨揍,就老实交代你做过什么!敢瞒你爷爷,爷爷再让你吃几个拳头!”周绪凶神恶煞地挥了挥拳头。 “我说!我全都说!”陈皮佬屁滚尿流,差点要给周绪磕头了。 被暴揍掉两颗门牙,他说话漏风,口齿不清地说:“我就是偷庙里供奉给你菩萨的东西吃,最多偷过一点小钱,其实坏事都没干!我真的啥都没干,我对天发誓!” 这阵子风头紧,被抓到铁定是有多重罚多重,拿来树典型的,陈皮佬犯事之后,就是太害怕被抓到,才躲到深山里的。 他不敢交代,能糊弄就糊弄过去,心存着一丝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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