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柔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欲坠。 霍临风和夏子阳都惊了。 知道陆家人无耻,可是没想到,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 一场贪婪的骗局,一骗就是十几年! 她呆呆地看夏茗,眼睛闪着泪花,风韵犹存的脸,一瞬间仿佛仿佛苍老了十岁。 “茶茶,我不知道寄回来的钱被……我以为你都收到了,我以为……” 夏茗很平静,目光透着一丝怜悯。 她怜悯的并不是夏柔。 夏柔遇到第二春,过上了好日子,抛开了过去的一切,包括亲生女儿,可见她是何等自私。 没见到夏柔之前,夏茗可能会认为她有苦衷,可是坐在她面前的夏柔,让她深刻地意识到,夏柔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 她过得很好,抛弃女儿,没什么苦衷可言。 至于寄信寄钱? 不过是慰藉自己那点可笑的愧疚罢了。 如果真的有心,怎么会十几年不回来看一眼?但凡回来看一眼,就很容易看穿陆家人的阴谋和谎言。 可是她没有。 夏茗怜悯的是死去的“夏茗”,同情她被陆家人苛待,年纪轻轻香消玉殒。 可悲可叹。 夏茗神色冷漠,说:“你但凡有心回来看一眼,也不至于被人骗十几年,说到底,你更爱的是你自己。” 夏茗站了起来,下逐客令。 “你走吧,就当你女儿已经死了,以后不用再找来了,你有了新生活,何必再惦记以前的东西。” 夏柔终于忍不住,眼泪唰地一下,淌了下来。 夏茗的过分冷静让她知道,她今天来错了。 她不该来。 她的出现,对夏茗而言是打扰。 “茶茶,我以后还能来看你吗?” 夏柔颤抖着,眼中带着一丝希望。 夏茗定定看着她,好半晌,平静地开口,“还是不要见面了吧,没必要。” 夏子阳闻言,赶紧赶人,把夏若书推出门去,同时拿起她带来的礼盒,塞回她的手里,让她带走。 夏柔满脸泪痕,回过头来,深深看了夏茗一眼,咬咬牙,落荒而逃。 大厅里,气氛沉闷。 桌面上,还留着几封夏柔没带走的信。 夏茗拿起其中一封,仔细看信上的字迹,若有所思。 霍临风坐在她身边,紧握住她的手。 他知道此夏茗非彼“夏茗”,对她冷漠拒绝夏柔的行为,他完全理解,并且完全赞同。 见她还在发愣,霍临风揉揉她的脑袋,低声开口,“在想什么?” 夏茗放下信,食指轻点信上的字,眯起了眼。 “这些字很眼熟,很像当初在高考前,冒充当初的夏茗,然后给高一鸣写分手信的字迹。” 霍临风看了一眼,肯定点头,“的确像。” 夏茗脊背发凉。 “给高一鸣的分手信,百分百是陆知曼写的,她有模仿别人笔迹的能力,如果这么多年,冒充夏茗的身份,跟夏柔互通信件的人是也是她,那她的心机,也太可怕了。” 霍临风眯起眼,目光深沉,“如果是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当时她才几岁,恐怕没这个心机。” 夏茗心惊,“你的意思是,有人授意?” “应该是陆家人,至于具体是谁,就要问陆知曼本人了。” 夏茗放下信,转头看他,“你说夏柔会发现是陆知曼写的吗?” “被骗了十几年,夏柔不会轻易放过骗她的人,她想要查,其实很容易,陆知曼暴露是迟早的事。” 至于夏柔发现是陆知曼在骗她之后,会怎么对付陆知曼,就不得而知了。 夏茗对此并不关心。 她把信都收起来,叮嘱夏子阳,不要把夏柔来过家里的事告诉舅妈,以免她担心。 快要开学了,舅妈铁了心要送她进京入学,所以最近很忙,急着特训黄春桃,然后把手头的工作移交给黄春桃,好抽出时间,送她进京开学。 这个时候,就不要说不开心的事情来让她分心了。 况且,她没打算认夏柔,夏柔对她而言,只是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以前跟她没关系,以后也不会有。 这样一个人,没必要提,让舅妈担心。 夏子阳郑重点头。 他本来有点担心夏茗会心软,现在看来,他多虑了。 夏子阳安心了,一头扎进小书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