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眼妆,夹翘睫毛,强调一下双眸大开,都没什么坏处。” 孔铛铛便在这日决定再给郁铮,不,是眼影膏一次机会。 charlotte tilbury裸米色,无比顺滑的质地,指尖蘸取在眼皮晕开,瞬间变干,显色强于dior,光泽却更接近于郁铮形容的那种低调与灵动并存的水光感。也不是说眼皮有多内敛多深邃,而是这样的光泽,就让人忍不住时时刻刻盯着它看。 可惜孙淼不吃她这套。孔铛铛也没想解释,她不觉得这件事做对了,只是怕事有万一而已。何况孙淼自己会想,根本不需要孔铛铛废话,有时候替朋友着想心照不宣,哪怕朋友是个暴脾气。 冷战少说得维持一上午,因此第一二节课后换教室,孔铛铛一人穿梭校园。途径逸夫楼时,被她见到一群拉横幅堵在楼前讨说法的校外人士。 申大的校长室所在,正是逸夫楼。那幢楼,几乎聚集着这所学校最有份量的几位领导——等以后何淮山毕了业,也会去那里。 孔铛铛连逸夫楼的门槛都没踏过,但对于楼下那群搞铲铲的人,她多少还有点概念。 根据上辈子的信息补全,十一国庆节,他们管院有个博士生被发现死在寝室,死了不止一日,被发现那时已经离事发有一段日子。 后来何淮山去处理了,学校是不肯让领导现身,还是根本就没有领导值班,鬼才知道。 总之,那一回,何淮山本来是要陪她去拔牙的。可哪怕那天的救护车高响着鸣笛驶出校园,孔铛铛都没能把前因后果联系在一起。 上一世的她,就如同站在围观群里最外沿的那个纯路人,所有事都跟她没关系。她仅仅是在看报纸的时候才知道,本校,本院,死了个博士生。学校给出的理由,是自杀。 后来某些小道消息不胫而走,却说不是,那人是过劳死。学校之所以压着这个新闻不敢外泄,是因为博士生的导师,正是他们管院的院长赵德勤,也就是那个因为跟小玫瑰乱搞男女关系,最后被学校强行调职的赵院长。 死的博士生在赵院长手底下五年都没有毕业,传言说,是因为其“院长导师”为了留人给自己做项目,便开出各种苛刻的理由来扣押博士生论文。最终,导致对方自杀、又或是过劳死这么个惨剧。 无论哪一样,博士生的家人不能同意,外省赶来,七大姑八大姨,天天到校长楼下闹,到管院楼下闹。 后来是怎么不了了之的,孔铛铛真的记不清了。赔钱?还是打官司?反正学校和人打官司,输的一定是学校的面子,孔铛铛不关心。 但是她恰巧经过逸夫楼,本已走出一段距离,却忽而听到怂怂与排条的吼叫声,她猛地回头——果然,那俩二货! 那群博士生家长,上有老爷爷,拄着拐杖,走路颤巍巍;下有壮年、老阿姨。一大家子十三四个人,清一色的黑衣,额头绑着白带,还有人手里抱着幅遗照,总之是保安什么的不敢赶、也赶不走的存在。 可是怂怂与排条突然出现撵人,都是痞子样,一人手里一根棒球棍。孔铛铛简直是没眼看,苍天呢,这两人还兼职干这活,这是学校雇他们来吓唬人的吗? 果然啊,对付耍无赖的上访者,最有效的就是陪他们耍流氓。 可是怂怂和排条那俩获私底下有多怂,孔铛铛会不知道?她也没敢多看,赶紧给郁铮去了个电话,没多大功夫,死骗子一脸铁青地疾奔而来。 孔铛铛看对方那模样,就知道郁铮不知情,迎上去,还没开口,那人喘着粗气与她擦肩而过:“别搀和!” 很严厉的命令语气,孔铛铛竟然也不觉得特别生气。 郁铮把西服外套脱了,衬衫后背全是汗。不远处,怂怂和排条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指着骂,骂他们丧尽天良,骂他们助纣为虐,骂这间学校害死条人命却不想赔钱! 那经管楼内,赵院长坐在院长办公室喝茶,和自己的下属闲聊时冷笑不已:“一群无赖!就是想要钱呗,三天来一回,每天换拨人,这得是把全乡下亲戚都给拉来了吧。为了这趟路费,他们也得狮子大开口……” 回到逸夫楼下,排条人高马大,举着棒球棍:“别过来!你们这样天天来学校没用我跟你们说,迟早得让警察逮进去,都文明点!不行找律师打官司,你说你们——卧擦,说了别过来,千万别逼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