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煌当然也听得出杨言曦的讽刺之意,心中虽恼,却也保持着良好的风度:“看来杨教官对茶道也是颇有研究,倒是与家父志同道合……” “刘上将真是爱说笑,我怎么敢跟刘主席相比,俗世凡尘,繁华如梦,我还是贪恋红尘的奢靡,比不得刘主席如茶一样的君子之风。”她可没忘记玉枫几乎九死一生,都是拜谁人所赐,光凭这点,她与刘家势必势同水火,她从来不是一个大度之人,记仇得很呢。 刘启煌笑容有些僵硬,忍住将人扫地出门的冲动:“杨教官今天来不会只是为了品茗这么闲情逸致吧,有什么事不妨开门见山。”他不会天真到以为杨言曦是太无聊来这里串串门子,骂骂人,这女人,他从一开始就没敢小瞧她,轻敌乃是大忌,他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刘上将果然是个爽快之人,好吧,我也不罗嗦,今日我是来给刘上将送礼来了。”言曦嘴角噙着一丝笑,看着他。 “送礼?今天既非我生辰,又无可喜事,你为什么要给我送礼,何况我们似乎也没有这么好的交情。”他不认为杨言曦会送给他什么好礼。 事实上他的直觉是正确的。 言曦只是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送给他,她的这份大礼相信他会很‘喜欢’的。 刘启煌有些迟疑地接过文件,打开来看,在看清里面的东西时,脸色倏地一变,白了又白,带有惶恐之色,但又很快恢复过来,握文件握在手上,对上了言曦清澈的眼,声音变得威严:“杨教官,你这什么意思?” “我方才便说了,我是来送礼的,这份礼,是用来恭贺刘上将荣登军委副主席之喜,刘上将可喜欢?” 刘启煌这才面色一缓,杨言曦这话分明是带着求和的意味,只是他有些不明白,现时杨言曦在京中口碑极好,不仅那群纨绔子弟对她唯命是从,就连龙组里面那些人也是对她心服口服,形势一片大好,她有什么理由求和呢?想到那群纨绔子弟,他就忍不住生气,当初原以为用这些人可以阻碍杨言曦得到龙组,却没想是送给她一大批命脉,那些混小子也不知道什么发疯,一个个变得懂事进取起来,喜得他们的家长个个眉开眼笑,对杨言曦更是敬重不已,早知如何,他当初定然不会同意这个方法,但是如今他再是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杨教官莫不是忘了如今你才是这位子的大热门,这声恭喜是不是太早了点?”纵然杨言曦的声望再好,他这些年打下的根基也不是摆着好看的,说到底杨言曦只是个外来的,而他在京都里土生土长,论起人脉势力,杨言曦怎么跟他斗,这点他并不是很担心。 “反正是早晚的事,若是等到刘上将上任的那时,只怕逢须拍马的人太多,刘上将未必瞧得上我这份礼啊。”喜怒不形于色,这刘启煌果然不是个善茬。 “杨教官何以笃定这个位子一定是我的,难道杨教官会自愿放弃竞选吗?”刘启煌似笑非笑地试探道,若是少了杨言曦这个劲敌,那个位置自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是又如何?” 刘启煌没想到杨言曦会直接这样大方承认,一时间微愣,他以为杨言曦带着这份文件上门是想用它来威胁他放弃竞选,却没想到到最后却是杨言曦自己说要放弃,他实在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若是换成玉枫,他或多或少还是能猜着几分,可是对于杨言曦,他完全摸不着她的底。 “为什么?我记得杨教官说过,半步不让,分寸必争,言犹在耳,杨教官改得是否太快了?”虽然对杨言曦认识不深,但他总觉得杨言曦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如此轻易认输,倒是叫他有些许失望了。 “当时玉枫之死给我带来太大的打击,一时激愤,言辞或许激烈了些,刘上将不必在放心,这份文件就是我最好的诚意,言曦别无所求,但求刘上将能给我与玉家一条生路可走。” “我还是不懂,短短几日之间,杨教官为什么会在这么大的改变,不能不叫人怀疑啊。”真当他是这么好唬的吗?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我一女子之身自是不比刘家实力雄厚,也没那么多雄心壮志,玉枫不在了,我还有什么可所求的,只求能安于一隅,与老爷子平安度日罢了,我自愿放弃竞选,并送上这份大礼,还不够证明我的诚意吗?” 言曦这番话说的确实在情在理,并言辞恳切,着实找不到一丝破绽,刘启煌也不由得动摇了几分,心里以他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