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 她思索了一会儿,俯身小声问: “你真想让我救你?” 小贼点头点得像鸡啄米。 阮苏笑道:“这寒城监狱里有多艰苦,我是知道一些的。你这样的进去基本是没命再出来,我要是出手救你,你得签张卖身契,从此以后当我的人才行。” 小贼愣了愣,犹豫起来。坐牢与卖身,哪个都不是好选择。 警察见她缠着阔太不放手,凶狠地瞪着她,仿佛随时要来给她一巴掌。 她终究是畏惧那皮肉之苦,抬起头道: “好,我卖给你。” 阮苏堪称慈祥地摸摸她的脑袋,推开她,问警察: “她偷得樱桃值多少钱?我帮她赔,你们不要抓她。” 警察面露诧异,显然没想到这种年头还能遇到拔刀相助的,还是个女人。 不过穷光蛋抓了也是白抓,要是有人愿意替她赔钱,还好交代一些。 他们派了个人跑去教堂里找来一位洋人代表,经过半小时的协议后,阮苏用一百块银元为自己买了个脏兮兮的小丫头。 带着小丫头就近找到家酒楼,要了个包厢。 她让老妈子和司机在车里等,自己单独面对这位新朋友。 伙计进来点菜,阮苏不饿,要了壶茶便打算让他走。 小丫头睁着一双狐狸般的大眼睛,小心翼翼问: “我能点几个菜吗?我真是做梦都想来酒楼吃顿好饭。” 阮苏笑道:“好啊,你点。” 她当真不客气,点了好几道大菜。等送上来以后冲阮苏咧嘴一笑就当客气过了,双手并用地吃了起来。 阮苏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看她吃得满嘴油,脑中有自己的打算。 狼吞虎咽地塞了好一会儿,小丫头的进食速度总算慢下来,抬头看她,指着盘子道: “你也吃啊,我一个人吃不完。” “不急。”阮苏摆摆手,问伙计要来纸笔,亲自写了封卖身契,写到一半时抬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很大度地说:“你爱叫我什么都可以。” “那不行,你之前没名没姓么?” 她好似很不乐意提这事,闷闷地报出三个字。 “孟茵曼。” 听着挺像个文化家庭出来的,阮苏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在卖身契上填下她的名字,连同笔一起递了过去。 “签了这个,以后你就跟着我。其他的不好保证,一天三顿饭少不了你。” 孟茵曼把油手放在裤腿上蹭了蹭,拿起笔却犹豫了。 阮苏不催,只看着她。 她想了许久,大概找不到更合适的路可走,咬咬牙关签了自己的名字。 阮苏收回来,发现她的字比自己写得还好看些,是端端正正的小楷。 叠好卖身契放进手袋,她丢给她十块钱,起身道: “你今晚自己找家店住,明天上午来段公馆后门,有人会接你进去。” 孟茵曼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是段公馆的人?” 阮苏没兴趣说太多,准备走人。 当她走到门边时,身后传来略带挑衅的询问。 “你这么大方,不怕我拿着钱跑了么?到时往没人的地方一钻,你手里有卖身契也找不着人。” 阮苏回过头,自信地微笑。 “不怕,有好日子摆在眼前,谁去过那偷鸡摸狗的生活呢?” 孟茵曼缓缓笑了,心服口服。 阮苏回到车上,让司机回家。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心里其实有着烦恼——段公馆所有事务都要通过段瑞金,他会同意她从外面带个人进来吗? 第7章 二姨太王亚凤又在家里搭起了麻将桌,陪她一起玩的是其他富商家里的姨太太。 她玩得大,经验丰富手气好,有个人连输几把吃不消,对在一旁观看的玉娇和小春鹃说: “我最近犯腰疼,坐不久,要不你们来替一下呗。” 玉娇看得心里痒痒,很想坐过去,可惜接下来两个月都没有月钱领,她兜里的几个钱还得留着买新首饰新衣服呢。 她笑笑拉住小春鹃。 “还是不了,你们玩,我跟她出去喝杯咖啡。” 那人只得忍着肉痛又坐下了,继续往王亚凤手里送钱。 玉娇与小春鹃一边恋恋不舍地往外走,一边心里对阮苏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想咬她几口似的磨着牙。 “那个小□□,害得咱们两个月没钱花,再见到她我非得撕烂她的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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