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那把椅子,忽然很有兴趣上去坐一坐。 见他坐下,阮苏心中微喜,立即帮他盛饭盛汤。 待伺候好他后,她才坐回自己位置上,悄悄吃了片卤牛肉。 牛肉味道令人满意,假如没有穿越,仍是个无忧无虑的现代人,那就更满意了。 她在心底叹息了声,擦擦嘴角,抬头看段瑞金。 段瑞金吃相斯文,进食速度却很迅猛,吃饭时又不说话,一碗饭转眼被他吃掉一半。 阮苏担心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对方就已经吃完走人了,于是状若无意地抱怨。 “今天出去逛街,没人帮忙提东西,走得累死了。” 段瑞金果然看向她,目光停顿几秒后继续吃饭,淡淡道:“你不是有丫鬟。” “我跟她合不来,让她走了。” “那就再挑一个。” 阮苏抓住机会问:“家里的我都不喜欢,可以去外面找吗?月钱从我的钱里扣。” 段瑞金停下筷子,侧目看着她。 他的眼型特别漂亮,从眼角那儿尖尖地勾过来,是一道美丽的弧线。 双眼皮不算宽,但眼尾上扬,瞳仁永远清醒明亮,看人的时候常常带着凌人的盛气,仿佛可以用这双眼睛洞察一切。 阮苏表情镇定,心里打起了鼓。正犹豫要不要改口时,对方说:“可以,带来看看吧。” 阮苏一喜,随即不解地问:“看?” 他嗯了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看看谁跟你合得来。” 才生出的成就感化作乌江水,转眼流了个干干净净。 阮苏总觉得段瑞金掌控着一切。 她挥霍,他随她挥霍。玉娇挑拨,他随她挑拨。王亚凤打麻将,他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无论她们怎么闹,他永远气定神闲,除非触及他的底线。 这种感觉令她愈发想离开段公馆,回卧室后就想打开小金库,盘算盘算目前藏起来的资产。 刚把手伸向衣柜,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来人,困惑地说:“二爷?” 段瑞金点点头,关门走进来,显然又要在这里留宿。 她忍不住说:“您今晚不是该去别人房里吗?” “去谁房里?”他反问。 阮苏哑口无言,因为仔细想了下,确实无处可去。 大太太永远在念经,王亚凤从不下牌桌,玉娇和小春鹃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不来她这里,他就只能跟光棍似的自己睡。 真不知道他养这么多姨太太是为了什么。 阮苏耐着性子帮他脱衣服,二人洗漱完毕上床睡觉,她牢记着那天在书房发生的事,牢牢贴着床沿,尽量不碰到他的身体。 段瑞金显然不在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段福同他去矿上,汽车一出门,就看见侧门外站着个陌生的小姑娘,穿了一件艳俗的新花褂子,探头探脑地往里瞧。 想都不用想,这估计就是跟她“合得来”的人了。 段瑞金冷淡地摇上车窗。 段福坐在司机旁边,回头看了他一眼,说: “二爷,今早太太从晋城来电话了。” 段瑞金嗯了声。 “太太说,要是这半年里您再没有好消息,她就带着二少奶奶到寒城来,等她生下小少爷后再回去。” 段瑞金捏了下眉心,再次嗯了声。 段福道:“家中五位姨太太,其实就数五姨太最合适。年纪轻身体好,没有恶习,虽然被卖到窑子里过,但是还未做生意就被您带回了家,可谓是干干净净。您要是愿意的话,不妨我这两天就去找一名靠谱的老中医,开始为她调理身体,早做准备。” 段瑞金心情不好,语气就不耐烦起来。 “你这么上心,不如你去。横竖你也是段家的人,留下的是段家的种。” 段福没有生气,平静地说:“您是主子,我是奴才,哪怕占个远房表哥的身份,生下来能继承家业的,也只有您的孩子。” 他平时还好,每次一到这种事上,必然拿出一副认命的奴才姿态,宛如从棺材板下爬出来的老古董,叫人没有交谈的**。 段瑞金松了松衣领,望向窗外。蓝天白云,广阔旷野,他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时,女人蜷缩在自己身旁酣睡的样子。 那样小小的一团,真叫人想抱抱她。 第8章 阮苏送走段瑞金接着补觉,舒舒服服地睡到中午才睁开眼睛。 醒了她也不着急起,躺在柔软的被窝里赖床,右手伸到眼前对着光看,只觉得皮肤晶莹剔透,跟玉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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