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苏靠在椅子上,吐出一口气,陷入长久的沉思。 翌日,沈素心果然被限制行动,门口被老妈子把守了,没有段母的许可不准踏出半步。 段母还给了她一项任务,说是听说她喜欢抄经书,往她房间里送了一堆经书让她抄,算是为段家祈福。 阮苏特地没有去饭店,待在公馆里,想看看段母还有什么把戏。 偏偏这时剧院那边出了事,一盏灯掉下来砸到了人,她作为老板必须出面处理。 她带着小曼和赵祝升,在午饭前匆匆出门了,忙到晚饭后才将事情解决完毕,灯也重新买了一盏,剩下的事交给经理,她则抓紧时间回公馆。 汽车一开进门,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客厅里有惨叫声传出来! 小曼神色凝重,扒着车窗听了会儿,回头道:“太太,好像是……是大太太的声音啊,该不会那老太婆又开始折磨人了吧?要不咱们别进去了,到阿升那边住一晚上,等二爷回来再住回来?” 阮苏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这种时候搬到阿升那里住,相当于亲手将把柄往她手上送。进去吧,她也不是活神仙,没有神通。真闹起来,咱们也撕破脸好了。” 小曼听她这么说,也冒出点不死不休的气势,一马当先地走在了前面,为她开路。 离客厅越近,惨叫声就越渗人。期间还伴随着奇怪的抽打声,等阮苏走进客厅里,看见里面的情形才知道那声音从何而来。 沈素心跪在地上,被老妈子用一根藤条抽得满身伤痕。 段母坐在旁边悠悠闲闲地喝茶,宛如在看戏。 老妈子是干惯了活的,有一把堪比男人的好力气,光看手腕就老粗。 藤条大约是从笤帚上抽下来的,好几根拧成一股,末端还带着刺。打在沈素心单薄的身体上,一鞭一个血印子。 沈素心惨叫归惨叫,却不肯求饶。任凭鲜血浸透了衣衫,也打死不松口,脸上憋着一股劲儿,仿佛要跟她犟到底似的。 阮苏想都没想就叫道:“住手!” 老妈子看了她一眼,继续抽。沈素心忍痛对她摇头,示意她别救自己。 段母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淡淡地说:“你来得正好,有条家规跟你说一说。” “什么家规?” 段母瞥了眼身边的另一个老妈子,后者冷着脸背书一般念道:“凡被禁足却偷偷出逃者,须受三百鞭,禁足加一个月,三天不许吃饭。” 三百鞭?是要活活打死人吗?打完还不给饭吃? 阮苏头一次听说如此残酷的家规,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段母见她表情有变化,十分满意,笑里藏刀地说: “做人呢就要守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说好了禁足,却要偷偷往外跑,是明目张胆的轻视家法吗?你们别觉得残忍,这些都是她该受的。要是有人敢犯她同样的错误,就做好挨这三百鞭的准备。” 阮苏自她到来,念在她是长辈,生育了段瑞金的份上,一直忍气吞声由她闹,心想等她走了就没事了。 可是在此时此刻,她决定不忍了。 “你给我们定规矩,谁来给你定规矩?” 段母脸色一沉,“你说什么?” 她没说话,大步走过去朝老妈子猛地一推,将其推倒在地后夺走她手里的藤条,劈头盖脸地朝她身上抽去。 老妈子嗷嗷惨叫,因身份不敢还手,拼命向段母求助。 段母给旁边的老妈子使了个眼色,让她过去帮忙。 老妈子仗着人高马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