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殷络青忍不住又捏了一下殷觅棠肉嘟嘟的小脸蛋儿,说:“要不了多久,你要变成第二个戚如归了。” 殷络青的声音细细的、轻轻的,明明是带着点指责嫌弃的意思,可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半点力道没有,软绵绵的。 “真的?”殷觅棠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儿。 然后她朝站在上面楼梯口的林若仪招手:“镜子!镜子!” “哦哦……给你。”林若仪缓步走下来,从袖子里取出一把小圆镜。——林若仪总是贴身带着小镜子。 殷觅棠歪着小脑袋望着铜镜中自己的脸蛋儿,自言自语:“真的胖了?没有吧……” 站在下面的殷争含笑望着两个女儿,他问殷觅棠:“觅棠,皇上在躬清殿里可在忙?” 殷觅棠盯着铜镜中的自己没回头,背对着殷争摇摇头,“没有,皇上在看地图。” “好。”殷争点点头,“络青、觅棠,你们两个先在这里玩一会儿,父亲去见一见皇上,待会儿回来领你们回家。” 站在楼梯上的两个女儿一起转过头来应下。 殷争的目光在殷络青的脸上停留了一瞬,才转身往外走。三个女儿中大女儿殷攸五官最像殷争,性子却像极了魏佳茗大漠时的潇洒肆意。而他们的二女儿殷络青的模样儿仿佛和魏佳茗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她性子却像殷争,自小喜读书,文静寡言,今日能一口气对殷觅棠说那么长的话已经十分难得了。 至于殷觅棠,她年纪尚小,五官也没长开,倒是看不出来更像殷争还是更像魏佳茗。 殷争去躬清殿见了戚无别,没过多久便回到碧水楼中接两个女儿回家。他直接将殷觅棠抱在臂弯里,另一手牵起殷络青的手。 去年之前,他还能两个孩子一起抱着,可是从去年开始殷络青长大了懂事儿了,不好意思让父亲抱着,只肯牵着父亲的手了。 殷争谢绝了宫人的软轿,一抱一签两个女儿往宫门走。皇宫恢弘,一眼望去看不见宫门,大殿、院墙层叠,要走许久。殷争时不时低头问殷络青累不累,殷络青摇头。 殷争和殷络青都是寡言的人,倒是殷觅棠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一会儿把这段日子发生的趣事儿说给爹爹和姐姐听,一会儿又问殷络青牧西是什么样子的。 “姐,牧西有雪吗?是不是很大很大?皇上教过我大漠的意思就是一眼望过去全是黄色的沙子!是不是这样呀?”殷觅棠问个不停。 “有雪。是的。”殷络青点点头,言简意赅。 听了姐姐的话,殷觅棠的眉头皱起来。好像她的疑惑根本就没有解开?她求助地望向殷争。 殷争笑笑,道:“等棠棠再长几岁,爹带你去牧西看看。” “真的?”殷觅棠惊了,她睁大了眼睛盯着殷争。 “嗯。”殷觅棠半眯着眼睛,“牧西有终年不化的雪山。有无尽的大漠,骆驼的脖子上挂着铜铃清唱的声音回荡在大漠里。牧西还有更广阔的草原,人们生活在草原边缘,白日骑着马去放牧,绿油油的草原上是狂奔的烈马、各种羊、牛……” 殷觅棠的小身子软下来,她趴在殷争的肩上,小声嘟囔:“你们都见过了,就我没见过……” “等你再长大一点,爹带你回去看。”殷争哄哄了她。 殷觅棠本来就是个不爱生气的孩子,把不满说出来,转瞬间又开开心心地继续问殷络青别的事儿。殷络青每次都只是回答个一两个字,更甚至点头、摇头。 殷觅棠问了殷络青和殷争那么多问题,偏偏没有问一句娘亲为什么没有也一起回来。 “对了,你要不要进宫到青笺楼上课?”殷争问殷络青。她若是想来,自然是随时可以来,还可以和殷觅棠作伴。 殷络青却毫不犹豫地摇头了,说:“不去。大半时间都在玩,还不如在家里自己读书。” 殷争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二女儿的头。殷觅棠望着殷络青,心中大感觉惊奇,原来真的有人不喜欢玩偏偏喜欢读书的吗? 她理解不了。 殷争还没有领着两个女儿到家,他回来的消息已经传回了府中。殷争带着两个女儿回去的时候,刚好是晚膳的时辰。他带着两个女儿洗了手,就到了正屋去吃饭。 当着孩子的面儿,大人们谁都没提魏佳茗的事儿,只安静吃饭,偶尔说几句其他的话。大太太把殷络青拉到身边摸了好一阵,摸得殷络青一直往后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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