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仪和殷月妍都惊了。 “他的眼睛好了?” “没有。他的眼睛好不了了。”殷觅棠叹了口气,心里还是觉得有点遗憾。 “怎么可能?我和若仪可是亲眼看见他出手救那个宫女。而且他刚刚还救了你啊!你说他看不见?你是在胡说八道吧?”殷月妍的声音因为意外显得十分尖细。 殷觅棠不甚在意地说:“不信你就自己去问他能不能看见喽。” 说完,殷觅棠转身往青笺楼走去。她有种预感,明恕哥哥回来了,小红豆儿今天一定会想着法子不去上课,而小红豆儿不去上课,先生就会教很少的东西,课程便会变得更轻松些。 殷觅棠到了青笺楼,果然没见过小红豆儿。不过她这次可是想岔了,小红豆儿不是想法子逃了课,而是生病不得不请假。 小红豆儿本来就有些体弱,昨天夜里踢了被子,照顾的宫女打盹没照顾上,她就着凉了。此时正乖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大棉被。 小红豆儿看着太上皇端着汤药进来,她的五官立刻揪了起来,像只被抓坏的包子。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起来喝药。”太上皇在床边坐下。 小红豆儿抓着被子往上拉,把自己的小嘴巴也遮住,她的嘴藏在被子里,声音闷闷地:“父皇熬的药太苦了,我要明恕哥哥给我熬药喝!” 太上皇了然地看着小女儿,笑道:“正好,这药还真是明恕熬的。喝罢!” “明恕哥哥熬的?”小红豆儿眼珠子转了转,有点怀疑。 太上皇坦荡地点头。 小红豆儿这才从被子里探出头,她坐起来,慢吞吞地接过太上皇递给她的汤药,只小口喝了一口,就拧着眉叫了一声:“苦苦苦!父皇你骗人!” 太上皇朝外面喊了一声:“明恕。” 刘明恕背着药匣进来,问:“先生,可是这要熬的出了差错?” “是明恕哥哥给我熬的呀!” 刘明恕空空的眸子偏到床榻上的小红豆儿身上,轻轻点了下头。 “怪不得没有我以前喝的苦诶!”小红豆儿抱起大瓷碗,咕咚咕咚地一口接着一口喝汤药,喝得皱眉皱巴巴,喝得眼泪含眼圈。 太上皇好笑地看着她喝完,悠悠道:“想来你表哥给你熬的药和我熬的比,是甜的。” 太太太……太苦了! 小红豆儿紧紧抿着唇,不吭声。她怕自己一张开,就被苦得哭出来。她掀开被子,上半身探出床榻,去拉了拉刘明恕的袖子。 刘明恕翻开肩上的药匣,从里面拿出一个檀木锦盒,他把锦盒的盖子打开,递给小红豆儿。小红豆儿高兴地拿了一颗红豆糖来吃。甜甜的滋味儿瞬间蔓延,甜得她把一双好看的眼睛抿成两道月牙。 红豆糖很快在嘴里化开,她眼珠子转了转,又看向刘明恕手中的锦盒。她偷偷瞟了刘明恕一眼,悄悄伸出想要再拿一颗。 “只许吃一颗。” 小红豆儿的手指头尖儿还差那么一丁点的距离了,偏偏听到刘明恕这么说。她闷闷地“哼”了一声,一下子反身躺下,拉上被子,头也朝着墙壁里侧。闭上眼睛,睡觉! “我睡着了,真的睡着了!”她大声说。 刘明恕将锦盒的盖子盖好,收入药匣。他垂眼时,空洞无光的眼眸中浮现一层鲜少出现的温柔暖意。 他很快将这一丝笑意收起来,平缓地说:“先生,若没别的事情,明恕先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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