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哪,他们便跟到哪,那排场不比哪家的名门闺秀出门差上多少。 温方叹了口气,谁让人家是个有官职有背景的病人呢? 又想了想了已经出去一月有余的德叔差不多也要回来了,这才心里熨帖了几分。 灵蛇已经找到,如果能顺利入药,柳淮扬的身体复原倒是有几分希望,自己的老爹也能瞑目了。 这消息他同德叔捂的严实,生怕栖意院外的人知道个一点半星,到时纪府加上柳家几个老字辈的,哪个都不是好打发的。 至于德叔出去这许久,对外只说林老爷子身体欠安,代柳淮扬去伺候几日。 ********** 转眼间,沈鱼已经来到栖意园二月有余,她这个通房丫头倒是做的很是从善如流,柳淮扬想下棋就陪他对弈,若作画就在一旁伺候着笔墨,若读书便端茶送水…… 不过更多的时候他什么也不做,只静静的坐在那里发呆或者闭目养神,一旁的沈鱼便也乐得清闲,再抽空游离一下。 栖意园外她早就成了整个柳府上上下下茶余饭后讨论的热门题。 一个清平坊里作搭头搭来的丫头,一朝入了柳家二爷的眼,宠的差点上了天,比个正头少奶奶也差不多少。 柳府针线上但凡有新衣款式,府里来了时兴的珠钗,哪一样不是紧着栖意园里的芣苢管事先取了去,别说其它几个园子里的姨娘,就是大爷处的大少奶奶也得退上一步。 凭外面人说得如何惟妙惟肖,偏栖意园里蚊子也飞不近一只,一字也传不进来,沈鱼自然是无从知晓。 柳淮扬便是知道,这样的事是不会知会她的。 他接过沈鱼递来的参茶,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竟是越来越淡了。 他看了一眼,端站一旁的沈鱼,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竟也养的褪去先前的枯黄之色,更显得顺眼几分。 柳淮扬又饮下手里的茶,闲闲的同沈鱼话了话家常:“爷瞧着你最近气色倒是越发好了几分。” 沈鱼听了,摸了摸脸,弯了弯嘴角,眼睛也亮了几分:“倒是栖意园里的饭菜养人。” 柳淮扬听了,只笑了笑,合上茶碗,半晌又突然问了一句:“参茶好喝么?” 沈鱼让他这突如其来的一笑,迷惑的一时没转过脑子,不自觉回了一句:“苦得很。” 说完见他面色一沉,方才知晓自己竟是答了什么,惊的同柳淮扬两两相看,没了言语。 柳淮扬闲适的坐在那里望着沈鱼,手指轻点椅背,并不开口,一副只等她自己坦白模样。 又是半晌,沈鱼实在受不住柳淮扬那双深不见底黑眸的审视,只一咬牙,壮着胆子开口解释:“参茶补气血,益脾胃,的确是保养的良品。可是爷的身体并非真正弱疾,并不对症,凡事适量最好,饮得多了反而有百害而无一益。所以奴婢斗胆,给爷逐渐减了下来,每日芣苢送来的参茶,兑了温开水,才送来给爷饮用,余下的……余下的奴婢见倒了可惜,便忍着自己喝了。” “难为你忍的辛苦。”柳淮扬凉凉一句,叫沈鱼又是惊了一惊。 她抬头看了一眼,见柳淮扬脸上未见怒色,才稍稍放下心来,只怯懦着说了句:“喝惯了也不觉得十分苦。” 柳淮扬听到这话脸便黑了几分,半天清冷的声音才再度响起:“你……通晓歧黄之术?” 沈鱼吞了口唾液,答的有些艰难:“略懂一些。”她还能说些什么,事到如今哪里还能不曾明了。他这里百般试探,她竟真天真以为温方那里是个蒙古大夫……饶是沈鱼心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