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夫莫把自家一点子好奇心说的这般合乎情理,爷不同你说,自是信不过你。” 温大夫叫人一句话噎的半晌没反应过来,瞧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只在心中一阵子腹诽,私下却是打算有时间去芣苢那里问个清楚…… 德叔已在书房中恭候,见柳淮扬进来忙恭敬的道个礼。 柳淮扬不紧不慢的落了坐,德叔忙续上杯茶才又退上两步躬身而立。 “说罢。” 德叔经了允许才开口禀上一回:“三爷那里似有将五爷过继到三老爷膝下的打算。老奴知爷心思,这才赶着过来同爷知会一句,该如何应对也好了早作打算。” 柳淮扬闻言只冷淡一笑,将手中的茶碗放下:“他倒是聪明,只可惜他母亲那里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惹了不该惹的人…” “依着爷的意思该当如何?不若吩咐一句,老奴也好着手去做。” “不必,三叔那里爷已经透了话,二房安的什么心思旁人自是瞧得出的,三叔那里自是没有允了的道理,况且不过二三日的光景便要动身回漠北,二房那里自是翻不出个浪来,且由着他们,你眼下只叫人将常庆年那里盯死了,一举一动莫要错过,待时机一到,爷要的是一击即中。” 德叔应是待要退了出去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问上一句:“三老爷那里同姑娘的母亲……” “这一桩旧事你只叫知情人闭了口便是,余下的不必操心,爷自有打算。” 德叔应了是,这才退了出去。 枯坐良久以后,柳淮扬才从书案后起身至窗前站定,出神瞧着窗外的景致,只思量如何将他十一月要动身前往漠北的消息同沈鱼那里说上一回,原也是不打紧的事儿他去漠北最多年后既可返程,只那常庆年孙女一事却是不能叫她知晓一点间星,难免落个心里不痛快。又想着现在不过八月中,离十一月尚有一段距离,只作一回详细思量再同她说了也好。 直至一抹体态轻盈的倩影从堂前一丛翠竹林边的小路上穿行了出来,才回算是回了神。 沈鱼进了书房同柳淮扬福一福身,带着一脸笑意道一句:“闻说三老爷今儿来栖意园走了一朝,早前知晓奴婢便不去寻静婉一道顽去的好,爷也是怎么不叫芣苢知会奴婢,也能至身前伺候一回。” “园子里素来不缺伺候的人,况且你同你那姐妹许久未见,难免有些贴心话要说,便未叫人扰了你们。”话虽是如是说,柳二爷心里却是想着,本就是有意支开的,哪里又可能叫人过去寻了。 沈鱼自是不晓他内心所想,只当他是体贴,便开口道一回谢:“爷一惯体量奴婢,奴婢心里都记着呢,等得了机会便送爷一个大礼。” 柳淮扬听她如是一说更是觉得有两分不大自在,只轻咳一声转一转话头:“哦?大礼?小鱼要送的大礼,爷倒是期待的紧。” “爷尽管期待,奴婢有十成的信心到时爷瞧见奴婢的大礼一定喜欢的。” 沈鱼一番话自信满满,一脸动人笑意,叫人瞧见也免不得心情好上几分。 前几月偶然在温大夫处得见一笸篮的大叶种青毛茶,温大夫只说是那药铺里的伙计送药不知怎么就送差了地方,送到他这里来了,这几日一直忙也未来得及叫人置换。 温大夫不识,沈鱼却是知晓得的,这物件便是作一味熟茶的原料。 寻常个茶性寒,柳二爷因着身子不好饮不得,若是熟茶却是不一样的,眼下他身上的毒也除的尽了,虽是仍旧需要仔细保养,早早晚晚喝上回也是使得的。 只那熟茶的作法实在麻烦,沈鱼也是摸索了许多时候,好在皇天未负有心人,倒是让她得了些章法,制出一小罐子,眼下只等着发酵些时日便好。 虽是发酵的时间二三年为佳,只沈鱼送礼的人儿心切,便想着除夕之时便取出来的送了最好…… ****** 漠北商行事繁,柳三老爷自是不能在府里多作停留,中秋后的第三天便要动身起程。 二房那里期望自是落了空,柳淮鸣也只能暗处惋惜,法子却要重新再想,面上自是不肯露的,当日来为柳三老爷践行时也是端得一脸笑意时适时表达的依依不舍之情。 二爷那里既然有意避开沈鱼同柳三老爷相见的机会,她自是没跟着一道去的。 柳三老爷离开以后,柳府里的热闹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