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锐紧捏着水杯,目光幽暗地盯着腾腾散着热气的水,回忆开始回到第一次见到顾盼的情景。 思绪开始飘远…… 二十年了。 原来他有顾盼的记忆,是从二十年开始的。 有时候,他也会想,这么久的回忆,会否慢慢地变得模糊,变得支离破碎呢。 只不过,如果过了这么多年了,那一幕幕的画面,依然如昨日般清晰。 那个画面,是一个顾盼完全没有记忆的画面。 他们的认识,比顾盼的记忆,早了很多。 很多…… 那一年,苏锐才六岁。 而当时三岁的顾盼,是苏锐心中所以最美好最纯真的回忆。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简直是苏锐今生无法磨灭的画面。 “姐姐,你好美哦。” 这就是苏锐第一次见到顾盼,她第一句跟苏锐说的话。 小不点般的女娃顶着个杂草般发红的黑色长卷发,俏面粉雕玉琢,犹若一个瓷娃娃般可爱而粉嫩,神情灵动古怪又微现呆样,水汪汪的大眼睛极为童真地瞅着他,奶声奶气地直流着口水感叹着。 小苏锐一下便有点目瞪口呆了,抬起下巴高傲否认,“我不是姐姐,我是哥哥。” “哥哥?我能看看你有没有*吗?” 突然之间,小顾盼来了句神回复。 当时的苏锐真有点不懂反应,眯着漂亮的大眼睛盯着小顾盼半响,才颤颤着说。 “这么小的孩子,说这话你不知羞吗?” 完全没有套路,顾盼也完全不知羞,她笑脸上满是口水鼻涕,一震一震走路不稳地,便向他全身扑去。 “抱抱!哥哥!” 看到这个架势,苏锐马上就惊恐的,连退了好几步。 “你别过来,别过来!” 可惜,顾盼年纪虽小,但方向感还是挺好的,起码没扑错。 小脚一撑,奋力一压。 苏锐如碰瓷般,一扑便倒了。 小孩子没有力度的概念,顾盼这一扑,是完全没有留力的,一下子苏锐便扑倒在地,满脸的口水鼻涕已经抹在了苏锐的身上。 苏锐俊眸瞪得大大,全身都僵硬了,完全都不懂反应。 这是他出生六年以来,第一次被女性扑倒。 “喂!喂!你干嘛?” 小孩子就是肆无忌惮,顾盼哪会管他的叫喊,一下又一下,刚学会扣纽扣的她已经在卖弄着自己新学的技巧,笨拙地解开小苏锐的衣衫纽扣。 眼看,就要被这小色女就玷污了…… 顾盼的妈妈张雅南马上把她抱了过去,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我女儿就是调皮。苏少爷你别见怪。” “不行,我要和帅哥哥玩!” 小顾盼手脚朝天,挣扎着反抗,“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看到小女娃瞬间一口鼻涕一脸眼泪的嚎然大哭样子,苏锐一下又心软了,他捉住张雅南的衣尾,小俊脸带着点红晕,挠挠后脑勺。 “张老师,你还是让她跟我玩吧,她喜欢我,我不讨厌她。” “好啊!我们接着玩。” 张雅南都还没反应,小顾盼已经又挣扎地抱住苏锐的大腿了,毫不避嫌地把流出来的鼻涕抹在苏锐的裤子上。 小苏锐看着恶心,连忙在旁边抽个纸巾细心地帮小顾盼擦起来,“玩啊,但都要你先把自己弄干净。” 接着的后来,那一整天,苏锐完全就是被小顾盼当做小毛驴骑在了背上,走遍了顾家的每一个角落。 那首大家童年时都唱过的儿歌,不断在顾盼小嘴巴里朗声重复着。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 “……” 那一天的“凌辱”,苏锐一辈子都记住心里:本来,他只不过是来张老师家补习的,结果却给一个三岁大的屁娃当了一天的“小毛驴”。 回想起来,在豪门贵族大家族长大的苏锐,能认识平凡老百姓家的小孩顾盼,也真是机缘巧合。 所以的姻缘牵引,都是来源于一个小小的意外。 顾盼的妈妈张雅南,是京城大学的著名考古学教授,也是苏锐的考古历史补习老师。 苏氏家族在数百年以前是以盗墓起家的,虽然从二十世纪就开始做起拍卖古董和黄金钻石首饰的生意,家族盗墓的传统渐渐退出舞台;不过,苏氏家族悠久以来的考古探地传统一直都没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