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喜欢。” 贺南方轻轻拧着眉头,似乎对李苒突如其来的叛逆感到不悦:“只此一次。” 说完闭上眼,大概是想结束这个话题的意思。 李苒顿时觉得没意思,也不想再多费无谓口舌讨论去夜场是她自由这件事。 他们两人像是水墨画最浓重的两笔,一头一尾,中间隔着淡淡的墨印,李苒眼睁睁地看着中间的回忆一点一点地变淡。 却不想去挽回什么。 回到贺家,别墅灯火通明,白色的大理石砌成凉亭里站满了人。 贺母等人站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见车驶进院子时,纷纷向前。 李苒本想回自己的公寓,可惜贺南方不发话,司机根本不听她的,意见被无视之后,她有些无奈。 也多了几分坚定。如果留在这里,她的想法便继续的永远没有人在乎。 车门打开,她将身上的衣服轻挑掉落在车上,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进去。 贺母见李苒回来,面色难掩惊讶。 当然同样一脸诧异的,还有站在一旁的许明月。 两人面面相觑,许明月年纪小,性子没沉住。小声问了句:“南方哥哥,李苒姐姐怎么回来了?” 贺南方西装拎在手里,搭在腕上,闻言抬头,冷冰冰地问:“不回来去哪里?” 他打量一眼许明月,倒是丝毫不留情面的问:“这么晚,你怎么还在?” 许明月听闻,脸立刻涨的通红:“我……我” 她自然不好说已经在贺家住了一个多月。 “是我叫明月住下的,她身体不好,咱们家后院有池温泉,多泡泡对她身体好。” 贺南方并不理会许明月为什么来,以及住到什么时候,很直接地结束这段寄居,“明天让你哥接你回去。”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留下许明月在原地红了眼:“南方哥哥,是不是在赶我走?” 贺母轻拍了拍她的手:“不会,有我在。” —— 二楼卧室,贺南方边打电话边推门进来。 李苒正在换睡衣,冷不丁地见他进来,下意识地遮住自己。男人视线在她根本遮不住任何的身体上扫了一眼。 眼神不明意味地晦涩一暗,然后移开,继续打电话。 李苒在心里松了口气,打算等他打完电话就把分手的事情说清楚。 事到如今,她心里并没有什么留念的。 她在里面刷牙时,贺南方推门进来,宽敞的浴室被男人高大的身体挤得狭窄。 从镜子里看到他,刚刚脱下的西装又穿了起来。 这是要出去? 她漱完口:“我有话要跟你说。” 分手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所以她还是想好好地谈一谈。 显然,贺南方连这点时间都没有。 他一只手正了正脖子下的领带,另一只手揽过李苒,在她耳畔轻吻了一下。 随后又靠着她的柔软的头发蹭了一下,缱绻的语气:“我出去一趟,你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 李苒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没有说话。 最近两年,他们一直这种相处状态。 贺南方很忙,偌大的公司集团离不开他,整个贺家离不开他,唯独李苒可以。 她可以在家,日复一日地的等待着她,就像候鸟等候春天,在等一个希望渺茫的季节。 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几秒后铁质的轴轮滑动着轨道,大门被被打开,车开了出去。 李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苍暮的没有一点生气。 她的心很静,如同贺南方临走时那敷衍而又不走心的吻别一样,李苒突然就看开了。 其实这个分手与否已经不重要,她在贺南方心目中的地位早已一目了然。 她洗完脸,非常平静地回到卧室。 回到贺家空气都是淤重的,像是身处一个牢笼里,连呼吸都带着被尘封已久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味道。 李苒做了一夜噩梦。 —— 第二天一早,头痛欲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