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 贺南方叩着鞋声,慢慢走进了房间她的卧室。 卧室的角落里堆放着一个纸箱,堆放杂物,贺南方视线落在箱子里,看到一样很熟悉的东西。 他弯腰,将里面已经碎成几片的纸张拿出来。 那是一张被撕碎的画,分裂成五六块,他随便拿起两块拼凑,便出现一个男人的轮廓来。 贺南方看了一会儿,随即脸色铁青,寒意泄出。 “李苒,我真是低估你了。” 那个放垃圾和杂物的箱子,堆放着李苒曾经为贺南方画的画。 撕碎了的画,堆了满满的一箱子。 —— 李艾早上从贺家离开,左眼皮就一直在跳——直到方才贺家别墅打来电话,她终于知道这段不安是源自于哪里。 所有人都未曾想过,如果有一天李苒不在的话,贺南方将会怎样。 可直至今日才有了答案。 如果李苒不在,那么贺南方就会变成一个随时点燃的炸弹。 富丽堂皇的贺家别墅,此刻正笼罩在一片低压之下,所有人轻着脚步和声音,恨不得随时来个隐身和遁地。 李艾从外面院子进来,一踏入客厅,就见贺母和管家六神无主的样子,别墅内外的佣人们,也低着头噤如寒蝉。 “贺先生呢?” 贺母见她来,起码有了点盼头,眼泪哗哗地往下掉,泣不成声。 管家一边宽慰她,一边跟李艾解释:“贺先生在楼上书房。” 李艾正欲上楼,管家说:“贺先生把二楼的槅门打开了。” 槅门一旦打开,一楼的人就上不去二楼。 李艾:“出什么事了。” 贺母摇摇头,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午回来时,他……他脸色就沉的吓人,先是上楼拿了高尔夫球拍,什么话都不说将院子里的所有花全都打碎了。” 李艾望了一眼院子,早上还是一片红花绿意,此刻却是满地狼藉。 她在楼下转了几圈,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时,外面响了一声汽车鸣笛。 只见院子里开进来一辆吉普车,车身混着不哪来的泥水,轮胎裹着厚重的泥土,一副长途跋涉的样子。 孔樊东从车内下来时,李艾崩溃的心里瞬间有了点支撑。 孔樊东是贺南方最得力助手,他部队出身,性格决断,出手狠戾,但凡贺南方交给他办的事情,没有办不成的。 李艾见她老板将孔樊东叫过来,心里隐隐担忧大过安心。 她见到孔樊东,远远地打招呼:“老孔!” 孔樊东摘下头上的帽子,露出全脸。他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回来,皮肤黝黑皲裂,但眼神熠熠,朝李艾打招呼时露出两排白牙和高原红——像被高原圣雪洗化过一样。 两人打了个招呼,李艾放低声音:“你怎么回来了?” 孔樊东一般不在省内,贺南方派他做的事情,隐秘又重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孔樊东露出一口白牙:“老板召回来的。” 李艾心下一漏,虽猜到是李苒的事,但还不敢确定。 她深知如果是孔樊东出手,李苒不会有好果子吃。 “叫你回来做什么?” 孔樊东没明说,“老板私事。” —— 二楼,贺南方的书房。 偌大的墙壁上挂着八块巨幅电子显示屏,不停地播放着当日机场各个出口的监控画面。 孔樊东一进门便盯着显示屏上的监控看,两个小时后,他沉声:“找到了。” 老孔是个奇人,本事是寻人。 不论人藏得有多深,他都能从千千万万的人海里一眼找出来。 老孔摁住暂停,将画面上的人影圈出来。 他圈出来的只是半个人影,贺南方将影子放大,仔细看了会儿。 应声:“没错。” 老孔对李苒这个人知晓一些,知道她是贺南方的未婚妻,一直很喜欢他老板。 见贺南方一直盯着屏幕,老孔问:“老板,要我做什么?” 贺南方盯着监控里的人:“把人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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