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赤裸裸的伤口,并不是贺南方替她出气,或者教训欺负过她的人就能愈合的。 她的心意从未如此的坚定过,“我不会跟你结婚的,要么你现在放了我,以后见面还能点头打声招呼。” “要么……” 就在订婚宴上决裂,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李苒默默地想。 贺南方静静地听着这些,刚才说“和好”时眼睛里的期待消失得一干二净。 脸色已经完全冷下来,“分手”、“不结婚”几个字是他的死穴,每次李苒一提,贺南方伪装出的柔和,瞬间塌裂,露出里面冰冷而又凶狠的态度。 生冷的态度明明白白地告诉李苒,不要想这些没用的。 分手,是不可能的。 不结婚,那也是妄想。 贺南方穿上衣服,扣紧最上面的纽扣,他背对着李苒,声音几乎没什么感情。 “婚礼照旧。” 李苒无奈,即使万分不想走到婚礼当众决裂那一步。 可贺南方固执的像个石头,任何话都听不进去。 李苒留下一句:“希望你不要后悔。” 贺南方背对着她,一言不发,仿佛永远不会被打倒。 —— 婚礼依旧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婚纱、钻戒、甚至连礼服,贺家人都事无巨细地打电话过来问她 李苒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躲在工作室一直不出现。 李苒离开医院的当天,贺南方叫来孔樊东。 病房里气压低的吓人,孔樊东一进门,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妙,往里面再走两步,看见了哭的眼睛通红的李艾。 心里咯噔一下,登时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李艾一直帮贺夫人管着贺家的人际往来,繁碎家事。 因为处在贺南方不太关注的地方,加上她和贺母关系较好,这两年越发的胡作非为。 孔樊东提醒她也不知收敛,结果今天终于爆雷。 孔樊东一进来,李艾便用哭的通红的眼求助地看了他一眼。 贺南方坐在病床上,苍白的脸色混上疾厉的神色,让人心惊胆战。 “老板。” 贺南方目光盯着他,摄人的压迫:“我出差时,贺夫人,管家,还有李艾对李苒如何?” 要说这贺家,最忠心耿耿地就是孔樊东,所以他说的话贺南方一般不会怀疑。 李艾绞着手指,不安地看着他,脸上写满哀求。 孔樊东别开眼,表情不为所动,他实话实话:“不太好。” 李艾急了:“老板,我没有。”她是今天才知道怕了,很多年前开始她就选了贺母的阵营,为了讨好贺母,明里暗里确实对李苒不怎么样。 贺南方点点头,毫不犹豫道:“婚礼后,你跟贺夫人同回台州。” 晴天霹雳似的当头一棒,李艾当即懵了。 她干了十年,才混到贺南方特助的位置,结果因为李苒告两句话,她瞬间回到十年前。 李艾脸色惨白,知道贺南方是彻底放弃她了。 —— 贺家里的腥风血雨,李苒毫不知情,那次争吵过后,贺南方又恢复前段时间的状态。 查岗电话,两三个小时一次。 李苒恨不得顺着电话爬过去,把他手机摔了。 这天晚上刚下班,贺南方的电话比闹铃还准时,李苒慢悠悠地接起。 “没空。” “加班。” “点外卖。” 三句话挂了电话,半小时后,办公室响起敲门声。 贺南方站在门外,王稳推着餐车一脸笑容地看着她。 李苒:“……” 大晚上,也不知道他哪里搞来这么多吃的。 李苒的办公室很小,堆放着各种杂物,贺南方一进来便皱眉,那嫌弃的表情,仿佛李苒住的是什么狗窝。 她将桌上的画稿整理一番,回头就见贺南方一脸不客气地坐在她的床上。 沙发是公共的,他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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