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方眼神轻抬:“真的?” 贺母低着头,这次不敢说话了。 李苒:“不问前因后果,就认定我动手打许明月?” “怎么,欺负我是在你许家地盘吗。” 她这话一说,围观的吃瓜群众更激动。 在这里,李苒代表可不是她自己,而是整个贺家。话的意思,不就是说许家仗着在自己的地盘,欺负贺家。 小辈间打打闹闹不要紧,可这顶帽子不能乱扣,许闻斌脸色一下变了。 他年纪大,说话不急不徐,颇有些“公正”的意思:“李苒,你话可不能这么说。” “许家和贺家世代交好,恐怕今天是有什么误会,何来欺负这种话。” 这种场合大家都看着,即使有再多不满,礼数都不能失。 李苒点头:“许先生说的对。” “有误会不要紧,等警察来了,说清楚就行。” “警察”两个字,仿佛在在场的人头上突然吊着一把刀,没几个不心虚的。 许闻斌儒雅地笑笑,避开话题:“楼下地方不宽阔,有什么话去楼上说吧。” 李然并未理睬:“楼下有楼下的好处,刚才可能有客人看到我们争执了,方便的话能站出来说几句。” 现在这种情况,真假对错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意义。 这完全是在站队,是贺许两家脸面跟实力的较量,若是巴结贺家,自然会有人站出来说话。 若是讨好许家,也会有人出来作证。 果然,她这句话一说话,场上各种声音都有。 无外乎“有人看见许明月推了李苒一把。”以及“李苒推了许明月一把这种事。” 许闻斌完全不想将事情闹大,李苒这幅态度虽然看着不逼不争,但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猛。 而且一旁贺南方,似乎并不打算制止,甚至有几分由着她的样总共。 许闻斌皮笑肉不笑道:“那正好,互相都有错,彼此握手言和,正是不打不相识。” 李苒心里冷笑,并不做声,显然并不想“握手言和”。 许闻斌看向贺南方,脸上一贯是长辈般慈善的笑,他笃定贺南方会卖他这个面子。 贺南方揽着李苒的腰,没应下:“谁对谁错,还是分清楚比较好。” 这许家是六十岁寿诞,却莫名变成闹剧现场,许闻斌脸上的笑容挂不住,显然不是许家要在自己地盘上欺负许家。 而是贺家来砸场子。 “许先生。” 许闻斌旁边站着一位身材高大男子,他一副长亭亭地立着,瞥眼看着场上各怀鬼胎的人,勾了勾嘴角,露出堪称完美的笑容,“你们大人才不问对错,我们年轻人……可是一定要分出个好人坏人的。” 开口的人叫费烜,性格相比于贺南方更加喜怒无常,行事常常不按常理出牌。 ——就譬如现在,他明明冷眼旁观的像个局外人,却偏偏又在最关键的场合开口。 明明就是在这把火上,又添了一把柴。 原先今天的六十寿诞,许家以贺、费两家都到场为荣,脸面增光。 没想到关键时候,却成了引起爆炸的火星。 许闻斌不得不把这件事给做个了断,哪怕是在他的寿宴上。 —— 二楼方才开会的地方,又坐满了人。 这些又是费烜的一句话给召来的,他方才在楼下轻飘飘地说了句:“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许先生不如让我们这些外人来把持把持公正,如何?” 许闻斌一句话没说,但还是把二楼会议室开通出来。 许家会所二楼气派如虹,光是书房那一整套小叶檀红实木的中式家具,便价值不菲。 “明月醒了吗?” “还没。” 许明月一开始是装晕,但现在可能是真的吓晕过去了。 “贺夫人,你先说。”这些个当事人里,她年纪辈分最大,自然先说。 贺母不安地攥紧手心,恨不得将手腕上的那只贵妃镯立刻拿下来。 “李苒她……说明月偷了她的东西。”她下意识地将自己摘了出去。 “那你为什么会在现场。” 贺夫人难以启齿:“还有我。” 偷这个字她说不出口,便说:“她说我和明月拿了她的东西。” 最先跳出来的是许明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