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节俭是节俭,赈灾是赈灾,难道连寻常汤水都供不起你了?” 珍卿没搭她的茬儿。 一直当背景板的杜教授,很高兴地夸奖珍卿: “不错不错,怜贫惜弱、节省物力,这是新时代少年,当有之精神风貌。我看珍卿的提议很好。如松,倒不如,就给她蠲了这两项吧。” 谢董事长也笑着说: “小妹对物价民生,知之详尽,如数家珍,可见平日她就是有心人,平常就关注弱势者的生计。 “母亲正该成全你的善心。孩子们,你们该见贤思齐,向小姑姑学习——” 一直在游离状态的吴元礼——就是大房的大儿子,这时候跳起来,指着珍卿大嚷: “你说的都是哄人的,你不喜欢吃猪肝汤,也不喜欢吃鸽子汤,你前天吃得直恶心,还叫胖妈帮你吃的。” 静候一边的胖妈,特别稳得住,一声不吭地听元礼说。 珍卿不由瞪着这吴元礼,这小屁孩儿真是欠打,你不说话是有人把你当哑巴吗。 但吴元礼这一番话,立时说得大家哄堂大笑,连后妈和吴二姐,也笑得前仰后合。 陆三哥笑得特阳光,抱着珍卿的脑袋,特意揉搓了两下。 等他揉搓完了,珍卿耷拉着脑袋回头,讪讪地坐不说话。 就见斜对面的明珠姐,正含笑看向陆三哥,那眼神真是绵软动人。 大房的两口子,就只是附和着笑一笑。 等大家终于笑够了,□□姐感觉受到欺骗,就小声地嘀咕:“整天满嘴的鬼话。” 气氛因小插曲变轻松,大家就赶紧开妈吃晚饭了。 陆三哥特别好,有的菜离得太远,他都很耐心给珍卿夹。 □□姐看得心理不平衡,既不敢在此场合闹事,也没有心力在此时闹事。 她如今只敢噘嘴、翻白眼罢了。 一直话较少的杜教授,忽然敲杯子唤起大家注意,他看了大家一圈,又扭回头,笑意盈盈地对谢董事长说: “如松,你最近太过忙累,看你操劳种种的事务,我这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自失帮不上你的忙,心里真是白着急。 “既然有孩子们襄助你,你也该稍微松弛一下。 “若不然你真的生病了,反倒把要紧事都搁浅了……” 杜教授看着谢董事长,又温温柔柔地说: “如松,你为西北瘟灾操劳,连月初的生日也没过,不妨趁这个团圆聚会,我们给你补个生日宴会,如何?” 说着,他给谢董事长斟了一杯红酒,说:“你先喝点酒,放松放松精神。” 珍卿就看见谢董事长,很顺从地喝了两口酒。 听了杜教授的一通话,又喝了两口酒,谢董事长神情稍微松弛,却摇头失笑:“我正想节省开支,何苦大动干戈办什么宴会?” 杜教授就摇头说着: “不必大动干戈,我有一个提议,谢公馆不提倡跪拜磕头,就让晚辈们轮流上来,亲一下你这个寿星。 “他们有祝寿的吉词,说一说也好,说不出也不妨,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嘛。” 杜教授才一出口,大房的吴娇娇就一马当先,跑上去不但亲了奶奶,还亲了杜教授,又背了一首晏殊的祝寿诗。——这真是个小棉袄无疑了 吴娇娇刚背完祝寿诗,吴仲礼也迫不及待也跑上去,一并亲吻谢董事长和杜教授。 然后他又祝谢董事长“福如东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