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 珍卿看三哥风轻云淡,特想问他,他是怎么一步步引范某人入彀的。 看她有点闪烁的眼神,三哥就知道她心生疑忌。他摸着她脑袋看向窗外,平静的黑眸中,似有一层狠戾的锐光: “其实这一年来,我从未单独见范静庵,更没对他言语暗示过什么,但他对我极为关注,自作聪明的人,不知不觉就自掘坟墓……” 坐在书桌旁的珍卿,莫名惊跳了一下,三哥欺近了身形,在她头上吻了一下,又在她额角安抚地一吻,他的声音很是低柔: “你乖乖写功课,晚上早点睡下,明天照常上学。” 三哥安抚完珍卿就出去了,谁也不晓得他去哪儿了。 今天谢公馆里空荡荡的。 谢董事长和杜教授,一块儿到应天出差去了。 □□姐回来就回房,照例在楼上吃的晚饭。 吴大嫂和三个儿女,都跑到冀州路和她母妹住去了。 原来,吴大哥昨夜在气头上,把吴元礼一屋子迷你玩具,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吴元礼哭得死去活来,一天吃不下睡不着,今天连学也没有去上。 而且他还被父亲骇破了胆,一听吴大哥的说话声,就跟老虎遇到武松一样,简直惶惶不可终日。 一早上,吴大嫂就带吴元礼到冀州路去了,晚上也接了两个小的过去。 珍卿淋漓做了一夜梦,早起觉得心里不肃静,是徐师傅开汽车送她上学的。 今天先生宣布一件事,下礼拜就是期末考试周,要同学们务必打起精神来应对。 珍卿这天晚上写完功课,读一下今天的报纸,发现一条很劲爆的消息——大兴厂范经理不堪债务缠身,今日凌晨三点蹈江自尽。 珍卿认真读了报道内容,就是说今天凌晨三点,有打更人看见一个人跳江,马上通知了街上的巡警,把人救上来后,发现已气绝身亡。巡捕房找医生验定,蹈江者确系大兴厂范经理,并且确系溺水而亡。 新闻还介绍范某欠债始末,说范某已与妻子姚氏离婚,大兴厂既已抵给银行,而兴建逾半的花山别墅,也抵给了他的其他债主,范氏这一跳也算身死债销了。 珍卿看得像怪诞故事,心里多少纾解一些。但三哥一直没有回来,她其实也有一点疑虑,不晓得范静庵的死,跟三哥有没有直接关系。 下个礼拜就到了八月份,培英的期末考试周也来了。 这后面的一个星期,珍卿就比较忙碌了。 珍卿上的这所教会学校,其实期末考试压力没那么大。 因为平常的课堂表现和作业成绩,还有每个月的小考,都会占一定的学分比例。 期末考试的成绩占比,只有百分之五十。 当然,考试形式算比较丰富了。 除了最基本的笔试外,有的学科还会写小论文,像语言课还会有口试,化学课还会有实验等。 就在考试的同时,她们有的课程——比如音乐课、体育课,还在继续上课。 期末考试压力没那么大,但《十字街心》的魏主编,催促珍卿多写文章,她在课余连着又写了两篇文章。 其中一篇写的是《论社会当予女性之便利》 珍卿写得另辟蹊径。 她讲当代工商业家,还有发明家,应当发明母乳的适当替代品,让女性能从漫长的哺乳期中,抽出时间来投入工作。 还可以研制更便利的经期用品,让女性在经期免于某些尴尬,能够愉快地投入到工作中。 珍卿写这个本为好玩,可是要发表出去的东西,不能不注意一点逻辑和措辞,也是修修改改好几回。 珍卿还根据景舅爷的故事,编写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