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声,差点没把两个人吓死。 吴二姐反应没有太大,叫珍卿别在外头逗留,就坐黄大光的车回去。 吴二姐回到办公室,先跟母亲、弟弟,沟通遇到聂梅先的事。 讲完了正在思虑,桌上的电话又响起来。 吴二姐赶紧接起来,以为是弟弟或母亲打来。没想到是柳惜烈,他竟然现在才想起来问,小妹讲那个张三老爹的故事,是不是特意骂他的,又说小妹小小年纪太刁钻…… 走了一程路之后,珍卿见到处都是水涡,黄大光鞋子裤角都湿了,她就说下车自己走一会。 珍卿见对面有个会馆,下面站的有两个熟人,是铁通实业大学的男学生——之前为施祥生的事,围施家住宅和立法会请愿,不少活动他们都碰过面,也算混了个脸儿熟吧。 对面那两个人,他记得一个叫郜家俊,一个叫卫什么君的。 珍卿没有叫住他们,本来就是半生不熟的关系,叫住人若妨害到人家私事,着实没有必要。 等回到楚州路杜宅,才晓得米月、乐嫣,给她打了七八通电话,问她下午来不来升平戏院。 珍卿问杜太爷和二表伯,有没有兴趣看文明戏,这俩人都像霜打的茄子,身上不爽懒怠走动。 陆三哥已叫过医生来,病症是晕船加水土不服。 珍卿看又下雨了,又因碰见刽子手聂梅先,她原本不大想出去。 但三哥说这阵子家里事多,珍卿自己也太忙碌,合该出去散一散心。 而米月、乐嫣两个人,又在戏院里殷殷期盼她,珍卿还是没精打采地出了门。 看珍卿刚到家又出门,杜太爷瞅着像有话说,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啥,说叫袁妈陪着小姐出门。 但胖妈跟杜太爷说,袁妈人生地不熟,话也讲不大通,倒不如叫她陪着熟悉。 等到了升平戏院,米月、乐嫣早在门前等。她们三个半个多月没见,小别重逢着实亲香地很。 米、乐两人讲出游的见闻,说前面倒还好玩,后来江南整天下大雨,连烟雨园林也看腻了。 米乐、乐嫣挟着珍卿进去,一边讲着上午两幕戏的内容。 她们说跟原小说讲得差不多,就是阿葵跟表弟戏加了点。但是观众反响特别热烈,报社记者采访之后,目前也是大唱赞歌的多。 珍卿被她们欢快情绪感梁,心情也不觉轻快了不少。 她们进升平剧院略晚,戏目已经临近开始了,主持人正在念作者信息: “……云之亦先生,以洞若观火的冷峻视线,付以深蓄而富爆发力的笔刀,刺响昏昏噩噩的吹号人,叫他吹响女性独立解放的号角……” 珍卿她们三个人,躬腰缩背地挤进座位,她挤蹭到了某一个人,赶紧一脸诚挚地道歉。 她们在培英的老对头,察丽看到他们,一脸酸薄地冷笑: “有人真是没德性,守时是做人最基本的美德,是对别人最基本的尊重,你们要是热衷消遣玩乐,干脆不要来看表演,都已开始了,老鼠似的钻进来,真是扫兴……” 周围的观众也在侧目,不知惊讶于察丽的尖酸,还是不耐于珍卿三人的迟到。 还有另一个女生姚铃儿,也看热闹不嫌事大: “米月、乐嫣、杜珍卿,你们这帮人整天群出群入,夸口说要办报纸做大事,如今做出什么惊天伟业了?” 米月仰面翻着眼说: “哟,哈巴狗儿好大口气,我们群出群入的这帮人,横空出世做的女性报纸,每期订购量有六千份,培英同学抢着阅读呢,你们这舞台上的文明戏,也不过是拾人牙惠——” 察丽发狠踹一脚凳子,抱胸冷笑着说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