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珍卿问黟山什么时候到,三哥说大约五六点钟,她可以睡上一个小时,那时候还没有到呢。 看着珍卿去睡觉,陆三哥暗自思忖,那聂梅先故意乔装改扮,弄了一群高级□□说是军属,也不晓得干的什么勾当。不过与他们一家无关,最好远远地避开是非。 珍卿睡了两小时才起,这时已到邻省的黟山市,黟山就在黟山市境内。孩子们都趴在窗前看,说这里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山,冬天还有这么多绿色,真是新奇。珍卿也觉得此间风物,比她的老家禹州清新秀致,跟海宁那种现代大都市比,这里有一种自然闲逸之感。 五点多钟到达黟山脚下的旅馆,他们站在旅馆门前看山,感觉天地间漫着薄薄的雾气,娇娇小手指着那山那雾,兴奋地说她来过这里。 吴二姐夸娇娇记性好,说她三岁时全家一起来过,那时好像是为庆祝浩云学成归国,不过他们那时是秋天来的。 娇娇忽然说一句:“妈妈怎么不来呢?”大家都不做声了。 纯粹的旅游出行,珍卿头一回来名胜之处,今天阴天雾气有点大,他们看不清什么。就先到旅馆里理东西落脚。 黟山脚下的旅馆不多,然而渐渐已分出等级来,谢董事长这方面不吝啬金钱,早叫封管家捡了最好的旅馆,最好的多少会干净方便些。 大家坐了一半天的火车,天气又是冷飕飕的,草草吃了晚饭多回房间了。 珍卿穿着大衣戴着帽子,跟三哥挽着手散一会步,结果夜风寒冷刮脸,他们没走上五分钟,就冷得赶紧跑上二楼。他们一家都住在二楼上。 就住珍卿对面的杜太爷,背着手在走廊里瞎晃悠,听见动静猛一回头,虎视眈眈地看着三哥和珍卿,活脱脱像在捉奸现场。珍卿把手从三哥臂弯拿出来,装出一副不惹事的老实相。这是她在杜家庄用惯的伎俩,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一定要老实。 杜太爷瞪着白眼睛,瓮声瓮气地跟三哥说:“你跟我过来。”然后又横着眼跟珍卿说:“山风这大,你在下头瞎晃荡啥子嘛。你回去歇下去,别冻伤风了。” 杜太爷背手回房间了。三哥向珍卿暗暗挑眉,装出一点怕怕的神情,老实地跟杜太爷进去了。 珍卿站在走廊上暗忧心,杜太爷正好住在她对面,又喜欢在走廊里瞎溜达,以后想偷偷出去见三哥,很容易被他看个正着。她倒是可以翻窗下楼,但上楼就成了问题。好像也犯不着。 珍卿一进到房里,发现二姐在里头忙活。听见珍卿的动静,她扭头意味深长地问一句:“回来了?”珍卿反正“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二姐做医生还是精细些。她正在旅馆的铺被上加床单,接着又在被子上加套罩——这是她和谢董事长商量好的,不直接用旅馆的铺盖。 珍卿赶紧过去帮忙,二姐意味深长地看她,笑着说:“你们是心中有火,身上不凉,这天气还散步,真够可以的。” 最近老是被人调侃,珍卿大多以羞涩的沉默应对,她发现对象是真心喜欢的人时,她总是生不出反驳的气势。 二姐张罗好了床铺,又跟她说水在哪里,锨铃在哪里,絮絮叨叨没有说不到的,珍卿看看时间,拥抱二姐笑得无奈: “亲爱的姐姐,你不要总忘记你是新婚,忙前忙后忙到半夜,反倒冷落了你的娇夫。” 吴二姐笑着拍她背,叹着气说:“可恨惜音睡相不好,不然你也有个伴,叫我放心些。”珍卿推着二姐出门了。 珍卿洗漱以后躺在床上,琢磨杜太爷会跟三哥说什么。她在陌生地方总会不安,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半小时后才迷蒙睡着。 也许是因为心无忧惧,珍卿意外睡得很好,虽然做了很多梦,但一个也不记得,早上醒来颇觉神清气爽。 可喜今天异常晴朗,他们决定第一个节目就是爬山。黟山大大小小的山都不是险峻的高山,爬起来运动量没那么大。 站在山脚仰望黟山景象,山峰在大地上静穆矗立,像是一个个吟游诗人,从上古时代一直吟咏至今。扎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