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可否?” 在场人不约而同地看着珍卿,连白人至上主义者们也望着她,这个不甚出奇的中国女孩子,看来比别的亚裔女孩大胆些,或者说是不知所谓的狂妄,一只手就能拎起来的小妞儿,能表达出什么振聋发聩的言论? 他们看珍卿的眼神很淡漠,怎么来形容这种眼神呢?一是看不起她的体格和肤色,二是不觉得她能保持镇定。他们对珍卿有种无声的蔑视,或者有人已在预先怜悯她。 幸好,史宝鼎教授和金艾达小姐,说在全体的讨论流程开始前,愿给珍卿一个诘难史密斯的机会。 珍卿顺利地获得应许,扭头对着扎堆坐的白人男女,除了卡尔·史密斯翘着腿,眼神挑衅地迎视着珍卿,他旁边白皮肤的男男女女,相继兴趣缺缺地扭开视线。 珍卿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卡尔·史密斯的座位,他与同伴都在肆意地谑笑,好像不是一个亚裔女生,将跟他进行一些讨论或辩论,而是一个母猩猩试图跟他表达爱意。 珍卿停在史密斯椅子旁边,扯下嘴角以微笑对人,看这些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的男女,笑得甜蜜可爱地问史密斯: “史密斯先生,我很敬佩你的学识教养,我很好奇你是哪一省的人?你的家庭是什么样子?你父母给了你哪些良好影响呢?” 珍卿的友善态度让人诧异,傲慢自大的史密斯却觉理应如此,但嗫嚅一下正准备回答珍卿,忽看向身边棕发碧眼的男青年——就是珍卿在橄榄球场见过的,不听教练招呼率先退出运动场,把chinese重音放在后缀上的那个。珍卿现在记起这人好像叫sulzer(萨尔责),莫非他还是史密斯的智囊? 棕发男萨尔责瞥一眼珍卿,微微地跟史密斯点一点头。史密斯这才回答珍卿的提问,将他的籍贯父母透露个全乎。史密斯的父亲是一位律师,他母亲是一位家庭主妇,他小时候接受的是家庭教育,后考入圣约翰预科高中,然后一步步来到了哈大。最后他也笑着问起珍卿,她有没有去过他家乡酉太省。 珍卿耸耸肩膀笑着说:“我很遗憾我没有去过,但我想那一定是非常非常美的地方。”那个棕发碧眼的俊朗青年萨尔责,狐疑地看着这笑眯眯的小姑娘。萨尔责起漫不经心的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亚裔女孩像有不同寻常的计划。 珍卿继续甜美可爱地发问:“史密斯先生,还有一件事我非常好奇,你对中国人有如此深刻尖锐的评价,你在中国住过很长时间吗?” 史密斯被吹捧得得意扬扬,却明显不屑地回答珍卿:“我从来没有去过中国,我怎么会去那个乱七八糟的地方?”那个叫唐莉·菲尔茨的金发碧眼女孩——就是一开始瞪过珍卿的那个,轻蔑地嘲笑中国到处是蟑螂,说中国人吃蟑螂补充蛋白质,还说中国夏天的蚊子太多,以至于能瞬间给一个人搭出黑色的坟墓。便引起一片小范围的哄笑。 珍卿收起笑似有歉意地对史密斯说:“难怪了,我在中国,最怕的就是蟑螂和蚊虫,史密斯先生有这样的忧虑而不去中国,我表示同情和谅解。如此,史密斯先生对中国有这么多了解,是通过大量阅读关于中国的书籍吗?譬如本邦汉学家研究中国的学术著作,或者翻译家译的中国典籍著述?” 史密斯夸张地从鼻中嗤笑出声:“不,不,不,我一辈子不会去读那些爬满虱子的废话,你难道如此孤陋寡闻,我们的报纸覆盖整个地球,报纸上能读到中国的一切消息,而且从中国回来的人会不停谈论,他们有太多关于中国的故事……” 珍卿的笑容慢慢淡下去,但她的语气依然温和平静: “如此,史密斯先生,你对儒家的‘四书五经’闻所未闻,也不知道儒家的孝悌思想,是集体主义价值观的体现,不知道中国的集体主义价值观,体现在‘国’与‘家’两个层面,不知道在儒家现世后的两千年,罗马帝国衰亡后的欧洲不断分裂,而天灾人祸不断的庞大□□,一次次经历动荡和分裂,一次次以顽强的向心力,紧紧团结成一个核心国家,创造政治经济文明的奇迹,这也跟儒家集体主义带来的凝聚力有关…… “还有史密斯先生刚才说,中国年青人是父母、老师、官员、书本的傀儡,我想,也许你的角度并不公平。我所认识的很多学者、教育家、出版商、乡绅,他们在专业领域都是实干家,但并不妨碍他们孝顺父母。当然,我不能否认,僵化的制度会造成你说的弊端,但你没有权利否定它的积极作用。 “儒家的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