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不晓得她亲妈嫌他长得丑了。 珍卿还是郁闷地想到亲爹,不高兴地嘟囔道:“不会是像那个人了吧。”三哥愣了会才反应过来,也瞅瞅黑红黑红的儿子,诧异又犹疑地说:“不会吧,滕将军那位独子并不黑,滕将军是沙场宿将,黑是风吹雨淋晒黑的,未必是他天生就黑,你不就挺白的吗?我早先也问过二姐,她说有的婴儿只是红,有的婴儿黑红,过一阵子自己就好了。” 他们夫妻不及说更多的话,谢董事长带着胖妈来了,珍卿艰难地上了一趟厕所,吃了些蔬菜粥和小馄饨,感觉产后胃口还可以。珍卿自己吃饭没什么问题,没多久孩子醒了努着嘴也要吃,吴二姐让珍卿抱着孩子吸奶,孩子怎么吸也吸不出来,把这小家伙急得嗷呜直叫,谢董事长忙拿了备用的奶粉喂他。 之后吴二姐就叫其他人先出去。此时的西式医院已经有吸奶器,但珍卿没感觉□□多胀痛,吴二姐和护士帮忙一检查,发现珍卿根本就没有奶水,医生也不能帮她无中生有。 外面其他人闻她没奶很是忧心,除了担心孩子没有口粮,也担心是她身体有什么隐患。但吴二姐说珍卿身体很好,若不好生头胎也不会这么顺利,孩子也不可能这么健康。珍卿没奶水有可能是精神上的原因,也有可能是遗传上的缘故。 吴二姐这样一说,杜教授就想起珍卿她妈妈,说生四个孩子回回没有奶水,他还以为是营养不足之故呢。如此大家就都松了一口气,除了思考替代品喂养的问题,也该开始考虑给孩子起名字了。 其实珍卿醒来之前,大家对名字已经商量过两轮了。 珍卿和三哥在孩子未出生时,就晓得会有人争着给他取名,他们商量只要名字意头不错,唤起来也朗朗上口,命名权就让给长辈图他们高兴也不妨。谢董事长对三哥跟珍卿的孩子,也着实是翘首企足,切盼久矣,但也没想跟杜太爷父子俩争命名权。那其他人就更不会跟他们争了。 可就这父子两人意见却有龃龉,不能就新生儿的名字达成一致。 杜教授说现在是大危之世,孩子要像古之君子自强不息,取名“君健、行健”都可以。也借《易经》中“蒙以养正,圣功也”“大人虎变,其文炳也”“终日乾乾,夕惕若厉”等,取出了“蒙正、文炳、惕若”等雅正名字。但杜教授自己最钟情“君健、行健”,认为这二名唤起来清晰爽利,内中意思也令人盎然振奋。其他人也都觉得很不错。 可是杜太爷这位乡土文盲绅士,却觉得杜教授取的名字没一个有福气,其实他就是要争重孙的命名权。想当年,杜太爷老婆生儿育女他没能赶回家,儿子的命名权交给族里的老先生,女儿是亡妻景氏取的名字,珍卿的名字是她父母给取的。想他儿女孙辈都没有捞到命名权,这一回生重孙子他可算是逮着了。 杜太爷暗自思忖掂量了大半年,以他资深文盲土财主的大脑壳,想出他以为至为妥帖的名字——“保堂,傅堂”。杜太爷说他叫算命先生给算过,又请教过其他博学长者,自己也琢磨过很长的时间,说珍卿的这个孩子五行缺水,用“保、傅”二字都非常利他,而“堂”字是他们族中的辈派,这个是一定不能丢的。杜太爷还给孩子取了小名叫“庆喜”,新生儿才生出来没有一天,他对着孩子总爱叫“小喜儿”。 听了杜太爷父子的取名轶事,心累身累的珍卿没有做声,看看身边黑红闪烁的婴儿“杜保堂”或“杜傅堂”,瞬间感觉自己生了一个乡下土财主,还是一个中年的乡下土财主。那小名“小喜儿”也够叫人琢磨的,去掉“小”字就能唱一出白毛女了。 杜太爷跟杜教授爷俩赛着不着调,别人来调解名字之争都不合适,还就得珍卿本人来帮忙调解。珍卿仗着自己是产妇肚子还疼,就拍板定下“杜保堂”作学前的名字,“杜行健”是上学以后的大名。 杜教授觉得珍卿折中得很好,杜太爷犹是嘀嘀咕咕不满意,觉得自己煞费苦心想的好名,被谢公馆识文断字的人们小视了。可他见珍卿小脸苍白可怜的,这一小养大的孙女才给他添了重孙,杜太爷怎么想都舍不得骂。但他转出病房把杜教授堵在墙角,东拉西扯地胡乱骂了一通,把杜教授骂得狗血喷头,摸门不着。 最后,杜太爷嗡声嗡气地抛下一句:“等我死了你们再改名,哼,眼不见心不烦。恁好的带福保命的字,你们好话儿一点听不进去。”杜教授被骂得晕头转向的,只得跟一块听训的谢董事长苦笑。名字上的章程就暂时这样定下来。 第520章 第 520 章 珍卿生这个头胎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