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在外面上学后,接触一些理学书籍,读了范缜的《神灭论》,同时学习西方科学,才渐渐变成一个无神论者。 因此,他对珍卿的不信鬼神,大感诧异,一直询问她小时候的事。 相比聊什么无神论,珍卿心里装了一件事,跟任何人都没提过。 她问热衷学术探讨的杜教授:“爸爸,你打听过姑姑的消息吗?她还活着吗?” 珍卿一看杜教授的精致穿戴,加上他收藏的名人字画,结合她这个良好的精神状态。她就知道,杜教授端起这碗软饭,吃得没什么压力。 而后妈家这么有能量,如果杜教授稍微用心,其实能请人家帮忙打听一下姑姑的消息。——毕竟,大商家的人脉,肯定不是教书匠能比的。 然而,杜教授听到这个问题,却脸色遽然一变,很生硬地跟珍卿说:“你安心念好书,这些事,你通通不要管。” 珍卿见他这样反应,就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杜太爷和杜教授,都不着急寻找她那位姑姑。 想也知道,这里面有一些难以启齿的事。 对女孩子来说,什么事最难以启齿?无非是沦落风尘,或者成了一个犯罪分子。 珍卿不敢深想下去。 这就是为什么,她从来没敢认真离家出走。 不知不觉,这父女俩聊了一个多小时。 谢董事长的书房里,秦管家进来倒茶,谢董事长就问她:“先生在做什么?” 秦管家就答说:“一直在书房,一点钟五小姐进去,一直没出来。” 吴二姐看向谢董事长,说:“父女还是父女,血脉亲情斩不断。” 谢董事长笑了笑,眼神有点复杂: “你看那钻石项链,给杨家的明月、明珠,再稳重内秀的孩子,也忍不住两眼放光。 “你看这个小妹妹,完全无动于衷,像是烫手山芋一样,简直不想接在手里。 “不为金钱珠宝所动,这是多好的品质。可是这孩子,性格挺倔,心肠又硬,小不点儿的丫头,闹不清她在想什么。” 吴二姐知道,她母亲说的心肠硬,是说午饭前认亲的时候,五妹对她爸爸的态度。 她就叹息着说道:“想也想得到,一个小孙女儿,跟着个老祖父过活,不知受了多少辛苦。杜叔叔这当爹的,漠不关心,任她自生自灭,这算什么呢?五妹这样,倒是难得冷静!” 谢董事长却摇头说:“越是不吭声的人,闹腾起来越是天翻地覆。像你四妹这样眼浅心拙的,看着张牙舞爪能闹腾,反倒很容易就捏住她的命门。” 吴二姐也笑着说:“五妹才十六岁,生长发育的年纪,心思重也也人之常情。妈妈,以我看,她是晓得好歹的。就算她是孙猴子,也跑不出您这如来佛的手心。” 谢董事长笑着打她:“别胡说!” 杜教授扯着珍卿聊天,一聊就聊到了下午两三点。 珍卿回房准备睡觉,胖妈正帮她整理礼物——吴大哥、钱家人、林家人,也都送了她礼物。 胖妈还跟珍卿说:“大少奶奶说,把隔避屋子打开,当成临时的仓库,把那些大件的布啊、好药材啊,都先放到隔壁去,别堆在房间里。” 珍卿看这些礼物,真是五花八门啥都有。 珍卿拿起一个玻璃瓶,看瓶身上写着“西罗补脑汁”,看了一下上面的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