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夫人这样必有隐情,前几十年天下大乱,天晓得发生了什么。 “行,袁公子您金尊玉贵,新妇自要这天底下最最好的,您慢慢挑。”她凉凉道。 袁慎瞪着少商,重重道:“……尤其要紧的,必得练达宽仁,明辨是非,绝不能像你似的,一言不合,拔拳相向!回头将满府宾客都打跑了怎办?” 少商先是想讥讽回去,随后又隐隐觉得不对——这是调戏吗? 不等她想明白张嘴,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少商,少商’的高声呼声,她微微一愣,随即辨出声音,不由得脱口而出:“是我次兄!” 想到程颂来追自己,必然是家中之事有结论了,少商喜出望外,不等袁慎反应,就自己七手八脚爬出马车。只见骑行在旁的符登也是一脸喜色(他真不知道怎么处理离家出走的女公子呀),大声呼叫‘二公子我们在这儿’,并叫停了驾夫。 少商双脚稳稳落地,回头向探出车厢的袁慎屈膝行礼,笑道:“多谢公子相救,不然等我家次兄来找我时,我早就冻死啦!” 说完就扭头要走,袁慎却叫住了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罐子,递到少商手中,低声道:“这是家中药师所制的紫玉膏,你……擦到伤处……” 这次不等女孩告别,袁慎轻轻喝令一声,那驾夫就驱马而走。 少商呆呆站在原处,两手捧着那只白玉罐子,上面还留着那人的体温——所以,其实他是特意在程府附近溜达,想要给她送伤药,顺便告别? 不一会儿,程颂已循着符登的叫声过来了。 少商回头去看,顿时眉开眼笑,要说还是自家兄弟靠谱,原来程颂特意不骑马,赶了辆小巧的安车出来。 “你这傻姑子!这么大冷天,穿这样单薄就出来了,还不如回家去挨母亲一顿打呢!”程颂大声训斥,恨铁不成钢,从马车上拎下一件程少宫的貂皮袄子覆在少商身上,又回头吩咐车驾旁的随从,“你去寻大公子和三公子,女公子我找到了,叫他们放心回府罢。” “阿登,你也是傻的,女公子不会骑马你不知道啊!”程颂一掌拍符登背上,说完又奇道,“少商不会骑马,那你俩是如何走这么远的?”他上下打量幼妹的气色,看起来不像冻坏的样子。 符登动了动嘴唇,没敢说话,只去瞥自家女公子。 少商笑呵呵的披上袄子,顺手将那白玉罐子塞进怀里,然后一脸不在意道:“……出家门口没多久,我遇上善见公子了的车驾,善见公子好心,就搭了我一程……次兄不信,就问阿登,这是真的!” 程颂扭头,符登赶紧点头称是。程颂心下疑惑:“善见公子这样热忱?” 少商穿好了袄子,开始往马车上爬:“人家好心你也怀疑,你说,他能贪图我们程家什么?难不成贪图我的容貌?!”她指着自己的肿如猪头的脸,“不然,你去告诉大家好了。” “算了!这事还是别叫阿母知道的好。”程颂想起母女大战就头痛,人家家里不过一头母老虎,他家里有两头,逮着机会搭上故事对上暗号就要大吵一回。 既然不能让萧夫人知道,那么其余长辈最好也别说了,程颂想了想,决意只告诉口风紧的长兄程咏。 少商爬到驾夫的位置上,讨好的问道:“次兄,阿母气消了罢,咱们回家。” 程颂不理这问题,反问道:“你搭着袁家的车,原本想去哪儿?” “去德辉坊寻间食肆,边吃边等等看。说不定阿母看我跑了,就不打我了呢。” 程颂翻白眼:“放心。阿母本就没想打你,这回她要罚你写字!” 少商无语,萧主任真是不死不休。她叹气道:“……也好,那就回去写字……” “写什么写?”谁知程颂一抖哨鞭,驱动马车,“长兄去青姨母那里偷偷看了,阿母备了几百张木简,每张都有陶盆那么大,密密的划满了半寸见方的格子,要你三日内写完!还得写的好,不然没准又有别的责罚!”他们兄弟就是这么大的。 少商大惊失色:“这么多?!我可写不完!”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