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一愣。 原来这花树夹道是条死胡同,向左一拐便是尽头,此处摆放着一张小小的雕程虎踞形的石桌,外加两只石墩。 凌不疑轻轻嗯了一声:“是呀,到尽头了。”他沉默片刻,自提衣摆坐到石墩上,“你陪我坐会儿。” 少商赶紧也坐到石墩上,四下张望一通,发现此处幽冷,仿若置身百花深处般,花芬沁人,寒意不觉。 两人无言,未坐片刻,凌不疑忽的沉声道:“有人来了。” 少商大惊失色,慌张的站起身来:“这,这可怎么办呢?!怎么办呢?”难道是来捉奸的?!可这里是死胡同,逃都没地方逃呀。 “不用怕,你和婢女躲到那里去。”凌不疑往角落的花墙处一指。 少商定睛一看,暗叹好地方;然后立刻拉着手脚冰凉的莲房,猫腰钻了进去。 片刻后,只听脚步急促,少商透过浓密的枝叶看去,只见两名华服少女手拉手气喘吁吁奔了过来,竟是王姈和楼缡。 “十一郎,真的是你?!”王姈喜出望外,一边忙不迭的整理衣衫头发,“适才阿缡家的侍婢说看见你往这里来了,我还不信呢。” 楼缡跑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珠子牢牢盯着凌不疑:“……不是说,你和两个女子往这里来了么,她们人呢?” 凌不疑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目如利剑,楼缡被吓的不敢说话。 王姈立刻拉了楼缡一把,示意她闭嘴,再转头笑道:“定是侍婢看错了,十一郎独自在此躲清静呢。” 凌不疑道:“既知我在此躲清静,两位就此离去。” 王姈和楼缡十分尴尬,不知该说什么,总算王姈反应迅速,笑道:“姨母最近老念叨十一郎你呢,说这又过了一年,你还孑然一身,叫她十分记挂呢。” “这话是皇后说的?”凌不疑冷声道,“若是皇后没说这话,王娘子可知罪。” 王姈人都傻了,赶紧道:“不不不,我日常陪着宫中,姨母虽嘴里没说,但我知她心里的意思!姨母和陛下都盼着十一郎娶妻呢!”自家姨母总不会要推外甥女去领罪。 “娶谁?王娘子你吗。”凌不疑连坐姿都没动一下。 王姈顿时面红过耳,她自有这个意思,可却不好意思说出口,谁知一旁的楼缡赶紧道:“那有何不可!阿姈姊姊才貌过人……” “我喜欢美貌的。”凌不疑忽然打断。 王姈一傻,楼缡嘴巴一快,道:“难道阿姈姊姊不美貌么?” 这话一问出来,花墙后的少商差点笑抽筋——这果然是亲堂兄妹,和楼垚一样的呆头呆脑。 果然凌不疑就直接问王姈:“你自以为十分美貌么?” 王姈顿时周身冰冷,深觉受辱。她自是认为自己长的不差,但也经不住这样的盘问呀。 楼缡自知失言,却不肯服输:“十一郎此言差矣,娶妻娶贤……” 凌不疑不去理这小姑娘,再次直接问王姈:“你自以为十分贤淑么?” 王姈再不能忍耐,羞愧难当,忍着泪水跺脚飞奔离去,楼缡愤愤的瞪了凌不疑一眼,也跟着跑去了。 等她们跑远了,凌不疑才道:“出来,别忍了。” 莲房首先跨脚出来,扶着笑的满脸通红的自家女公子,脸上还留着用手牢牢捂嘴留下的印记。少商本就不是什么好人,王姈又都跟自己不对付过,是以没有生出半分怜惜之意。那日楼缡意图羞辱自己之后,楼垚虽也曾责骂过堂妹,但少商觉得这会儿才算真正解气! 过了好半天,少商笑够了,才平复下情绪,端正的坐到石桌旁。 “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凌不疑神色温和。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