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又要监视亲家……”马的,这也太tm忠心耿耿了,“而肖家父子顺水推舟,是想着能将何将军拉拢过去?” 袁慎默认,眼中尽是赞赏之意。 “……即便如此,”少商愤然低喊出来,“难道何昭君只有嫁给楼垚一条路?!都城里这么多皇子亲贵,这么多豪强世族的公子,阿垚又不怎么出挑,怎么就非盯上他了!对了,是何将军不知道阿垚已经和我定亲,如果他知道……” “就算何将军知道,怕还是会留一样的遗言。”袁慎冷冰冰的打破幻象。 少商气呼呼的瞪向袁慎。 “经此一役,何家的老底去了一半。”袁慎神情自若的说下去,“这还只是小事,可叹何家成年男丁皆去,等那位何小公子成人及冠,少说也要十余年。眼下满城皆赞何氏忠勇,可十几年后,人走茶凉……这,这……” 少商心里一片雪亮。十几年后,连皇帝在不在都还两说呢,到时新皇帝能不能继续厚待何氏,重用提拔何小公子,就未必了。 “择婿楼垚。一来,楼太仆兄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楼垚又忠厚老实,心地仁善,何昭君将来的日子不会难过。二来,楼氏子弟,除了楼垚,尽是儒生文官,这么着,何家的遗部就能尽可能多数的传给何小公子了。” 少商不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是说何将军剩下的部曲吗。” 袁慎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之意,道:“不止部曲,还有庄园,屋堡,族人遗孤……楼氏兄弟虽私下有些小计较,但大体还是光明磊落的,并不贪婪。将来楼垚暂掌一切,等何小公子大了,姐姐姐夫再行归还,合情合理。此事说来简单,可在何小公子长大成人这十几年间,变数太大了。楼垚,是最‘周全’的选择。” “可是,可,可……”少商觉得气都喘不过来,眼眶发红,“可是阿垚不喜欢何昭君呀!” 袁慎看她这样,心中生出怜意,柔声道:“你们定亲才几个月,楼垚也好,你也好,慢慢都会过去的。” 少商低头绷脸,不发一言,忽道:“说到底,何将军也是记着那份恩情,不然,我就不信全城没有第二个心地磊落且感佩何氏忠义的人家愿意接纳何昭君!” “你说对了,何家如今赞誉满天下,何昭君嫁妆丰厚。但会贪图这些的人家,何氏信不过;不贪图这些的人家,又不愿自出头。楼家当年受了何将军大恩,至今不曾报偿,他们接手也是顺理成章。” 少商觉得宛如置身于流沙之中,无论如何挣扎都翻不出去,她心头既慌乱又忿忿,心有不平却发泄不出,忽瞥见袁慎一副悠然洒脱的模样,脱口而出:“……不如你去娶了何昭君罢。你也不贪婪,你家也不会吞没何家的东西,你的才干学识相貌又胜过阿垚百倍,你要是开口,何昭君必然会……” 话还没说完,袁慎已变了脸色,冷声道:“迎入何昭君这样的新妇,怠慢不得,轻忽不得,今后还要倒贴许多人力物力帮扶何家再起。商君可真看得起在下!哼哼,今日天色不早了,我与商君就此别过,不送了!” 少商自知说错了话,灰头土脸被赶下马车。 程顺见安车停了,连忙上前问道:“女公子,您怎么下来了?”他们只听见车厢里时高时低的争执声,却听不清内容。 少商见到自家老管事才反应过来,忙转身朝车内大喊:“这是我家的安车!” 车厢的门帘被气势汹汹的一把掀起,少商被吓的噤声缩身。袁慎一个撑手翻身下车,一言不发的接过侍卫手中的缰绳,利落的直身跃马,疾驰而走。 少商呆站着那里。她第一次发现,这货居然身手这么矫健。 见此情形,副管事慢慢凑到程顺耳边,低声道:“这位……怕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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