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好大的口气,张嘴就说不该答应,真该当日将她拉到御前,看看她有没有那份胆量!”尹姁娥掩着袖子轻笑。 “就是就是。”另一名发髻浓密的女孩跟着凑趣道:“我听我那位在宫中值守的叔父说,那日陛下高兴的什么似的,还赏了他们好些酒浆呢。” 楼缡脸红如酱萝卜:“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堂兄对程少商很好很好,她应该伤怀,应该避居到乡野……” “还应该怎样?”少商今天根本提不起生气的劲,淡淡道,“你堂兄另娶了,我就要终身不嫁。就算要嫁也该先伤怀上好些年,最好错过花嫁之期,是不是?最后就算嫁了,也最好嫁个不如意的,躲在冷僻角落舔舐伤口,别走到人前来?哟,知道是我们程家为圆满何将军的临终遗言,这才忍痛毁诺退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程家欠了你们楼家呢!楼缡,你把脑子细细清楚,不要不知天高地厚胡说八道!”说着,她眼光如利刃般射了出去。 “你若有胆,就将适才你说楼垚和我的话到你家长辈跟前说上一说,我看你还能剩下几根骨头!”少商冷笑道,“楼缡,你还真以为我欠了你的!” 楼缡讪讪坐下,不知怎的,她觉得程少商今日有股子戾气,不大好惹。 席间安静了片刻,王姈换了副口气,尖声尖气道:“哎哟,到底今时不同往日,小阿缡呀,我劝你忍忍,你还当程小娘子是当初你堂兄的新妇呀……” “其实,今日宫里有人来传话,叫我明日稍作准备,后日一早就接我到长秋宫。”少商忽然打断,“王娘子,何氏有大功于社稷朝堂,今日是安成君的大喜日子,陛下屡屡降恩就是盼着她能婚后顺遂,可你们二人不断攀扯我和楼垚的旧事,是打算不让安成君过好日子了么。你信不信我后日进宫就将这事禀报给陛下和娘娘?” 王姈倏然一惊,僵硬的笑了笑:“是我失言了,前事已过,就不必再说了。” 万萋萋冷笑数声:“王姈阿姊好本事,拿得起放得下,变脸跟戏法似的。不过有话我得先说清了,今日你吐的这些狗屁不如的东西,这么多人都听见了,就算少商妹妹不说,将来也难保不传入陛下耳中,到时你可别跟疯狗似的乱咬人!”她生平最佩服自家把子的吵架本事,往往能一下抓住要害! 王姈恨恨的咬着嘴唇,目光淬了毒一般。 这时她身旁一名年长两岁的少女开口,语气慢吞吞中透着恶意:“攀扯楼家是没有必要。那我们就来说说程小娘子和凌大人的亲事。那日的事我们都听说了,程家上午到楼家退了亲,下午就在宫中订了亲,也快的太离谱了。不由得叫人心中生了疑窦,疑心呀……” “疑心什么?”万萋萋警惕道。 那少女故意打量着少商,眼神露骨:“程小娘子,你和凌大人是否之前就已相识?凌大人生的英伟,你若是暗暗生了情意,说出来也无妨嘛。” 少商刚张嘴,万萋萋已跳了起来,“没有,绝对没有!” 那边的女孩们不肯依了,纷纷道:“你又不是程少商,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少商妹妹是有志气的人!”万萋萋大声道,“还以旁人一个个都跟你们似的,看见凌不疑就跟饿了三宿的野狗追着肉骨头!寻常女娘也就看看凌不疑生的好,之后该干嘛就干嘛去了。也就你们,自己吃不着,就喷着酸气狂吠着到处咬人!可惜,凌不疑就是看不上你们!”这话说的忒狠,她这边的女孩纷纷发笑,乐的前仰后伏。 尹姁娥微笑道:“我劝众位妹妹一句,姻缘乃是天定之事。凌大人今年二十有一,自他十五岁陛下开始为他议亲,到如今足足六年了。说起来,诸位妹妹认识凌大人都比少商妹妹久,可是呢,因缘由天定,当看开时得看开。”她这番话虽是向着对面众女说,但眼睛却若有若无的瞟向王姈。 王姈倏的立起,冷笑道:“是,是十一郎向程少商提亲的。可那又如何?我们都是老老实实的闺中女子,行端做正,不苟言笑,哪及得上有些人狐媚做作,卖弄风情,装的可怜柔弱,最会蛊惑男人!凌大人是伟丈夫,哪里懂这些鬼祟阴私的伎俩,怕是受了骗!” 这番话十分阴毒,王姈身旁的女M.IyIguo.nEt